任婧婧失驚道:“莫非就是江湖上的那個大淫賊蕭翔麼,他怎麼害了你們的姐妹?”此言一出,登時後悔,這是人家門派的私事,我怎麼這麼口沒遮攔,想那蕭翔是用極為卑鄙的手段害了那個女孩,人家又怎麼會說得那麼清楚。後麵的那兩個女子果然瞪了任婧婧一眼。任婧婧很不好意思,低首擺弄衣帶,隔了半晌,才道:“我沒有見到他。”三女一想:“也是,要是這個女孩見到他,也難逃那個淫賊的魔掌。”崔鶯道:“柳姐姐,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看。”柳眉還未開言,猛聽得後麵有人淡淡道:“四位姑娘在這兒幹什麼呢,是在找我嗎?”。四女臉色大變,一齊往發聲之處看去,葉沁,崔鶯立即拔劍在手,柳眉淡淡道:“果然是你,蕭翔。”
那人就站在四女身後,不知道他是何時悄沒聲息到來的。任婧婧瞧那蕭翔,一身紫衣,腰間插一根玉簫,目光流動,炯炯有神,但是似乎有一股說不清的憂鬱之意,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道不明的慵懶之情。任婧婧很難會將這樣一副樣貌的年輕公子與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淫賊浪蝶聯係在一起。任婧婧想:“這樣一個極為英俊之人,但不知為何不學好,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心中又一驚:“我這是怎麼啦,怎麼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蕭翔的目光與任婧婧相遇的時候,向她點頭示意。任婧婧心頭有氣,別過頭去不去理睬他。
心中想:“哎喲,不好,我剛才在這個亭子裏哭的情景可能都讓這淫賊給看到了,可真羞死人了呀。那龍大哥不是查看過這個亭子麼,說是沒有人,他又是什麼時候來的,難道我在和百花宮的這幾位姐姐在講話的時候,他就來了麼,他都聽到了我們談話麼,我們居然都沒有發覺。”又想:“這人明知百花宮的人在找他,居然不遠避,反而隱身於此,自然是有恃無恐了。他的武功看來也很厲害啊。百花宮的幾位姐姐不要栽在他手裏才好。”想到此處,不由暗暗為百花宮的女子捏了一把汗。
百花宮三女擺成個丁字型,將蕭翔圍在中間,葉沁怒喝道:“姓蕭的淫賊,你為何要害我們的姐妹?快跟我們回百花宮領罪。”蕭翔心頭一震,麵露痛苦之色,並不回答,過了良久,才沉吟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香消玉殞。丁姑娘是一個好女孩。是我對不起她。百花宮我一定會去,隻不過不是現在。”崔鶯罵道:“這可由不得你不去,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就壞在你這個淫賊的手裏,我要替她報仇。”揮劍便往他頭頂砍去。哪知蕭翔並不在意,拔出腰間玉簫,輕輕一擋,將崔鶯的劍蕩開,柳眉,葉沁拔劍加入戰團,三人將蕭翔圍在垓心,蕭翔並不還手,三女和他纏鬥幾十回合,始終拿他不下。任婧婧道:“我也來。”拔出劍來,加入戰圈。又鬥十個回合,蕭翔輕輕的吹起了簫來。想不到他在此與人纏鬥之際尚有如此雅興。四女不知道他在耍什麼花樣,一時住手,不敢亂動,任婧婧聽他的簫聲中充滿了一種淡淡的哀愁之意。百花宮三女因為知道蕭翔害死了她們姐妹,不免對他滿含敵意,此時哪裏會管他簫中是喜是悲。過了一會,柳眉稍微感覺不對勁,忽地心中一驚:“小心他的簫聲。快運功。”葉沁和崔鶯也是同時一驚,原來她們聽說這個浪蝶蕭翔慣用簫聲引誘女子,使她們喪失心誌,他才好下手謀害。
任婧婧此時也感到四肢有點無力,昏昏欲睡。心中大驚,其實,她心傷龍野之死,心神激蕩,最易受到簫聲影響,忍不住就要倒地睡去,心中明明知道不妥,可還是身不由己。柳眉大急,叫道:“快運功護住心神。”就在這當口,蕭翔的簫聲忽停,歎了一口氣道:“唉,我本一片好心,諸位心神困頓,應該好好睡上一覺才是,何苦強抗到底呢?”柳眉罵道:“你這卑鄙無恥的淫賊。”欲待揮劍再砍,背心穴道一麻,已經被蕭翔點中背心要穴,動彈不得,委頓坐倒在地。
轉眼看兩位姐妹和任婧婧之時,也見她們被蕭翔點中了穴道,動彈不得。原來蕭翔先用簫聲迷困她們神誌,再出其不意的動手,果然讓他一舉成功。這簫聲的波音功是他多年苦練的絕技“蝶舞天涯。”四女內功不如他,自然被他簫聲所困。他就乘四女四肢困頓,出招略緩之際,一擊成功。
柳眉眼見著了他的道兒,心知無幸,未免受辱,欲咬舌自盡,蕭翔早已料到,又補上一指,令她口舌難動。蕭翔道:“我要殺諸位,易如反掌。”四女一想:“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方法折磨我們?”想到將要受到這淫賊的百般臨辱,真是生不如死。柳眉流下淚來:“宮主,宮主,屬下無能,辱了百花宮的聲譽,也無臉見你了。”
哪知蕭翔並無不軌的企圖,隻聽他淡淡說道:“穴道一個時辰後自解,請回複百花宮主,一個月後我蕭翔自當登門拜訪。”道罷,飄然而去,遠遠傳來:“憶往昔,皓雪相逢君無語,百花叢中,卿本無心動我心,怎奈何,一朝紅顏玉殞香消。我心傷悲,莫知我哀。”聲音中充滿了傷感落寞之意。聲音回蕩在群山萬壑之間,久久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