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暖反應過來的時候,玻璃瓶已經離得自己很近,幾乎就要砸到自己的頭上了。
她來不及閃躲,隻能本能的伸手護住頭,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玻璃花瓶直接因為太大力被砸碎成碎片,散落一地,可預料之中的疼痛,顧安暖卻絲毫沒有感覺得到。
試探著緩緩睜開眼睛,她雙眸不自覺睜大,驚訝的看著擋在自己前麵,用肩膀為自己遮住了頭的洛城,和順著他肩膀滲透白襯衫、留下來的鮮血。
在事發的一瞬間,洛城放映過來之後,卻硬生生替她挨了這本來應該打在她身上的一下!
“洛城!”她擔心的看著他被血染紅了的後背,“你瘋了!”
洛城卻艱難的抬起右手,笑著輕揉她的頭發,轉而看向了身後的人,“打也打了,血也見了,氣也撒了,差不多了吧?這件事情,醫院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如果還不相信,大可去告小安,我們奉陪到底。主任,稍後讓人把手術的全過程監控給他們,再讓法醫做過診斷,然後把診斷報告也一並交給他們。他們不相信,想告,就讓他們去告。”
說著,他用左手攔住了顧安暖的肩膀,帶著還有血驚魂未定的她朝門口走了去。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活動兩下疼得讓他不禁皺眉的右肩膀,“另外,把地上沾著我血跡的玻璃片都清掃一下,然後用透明袋裝起來,我要考慮一下,是否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他們!”
說完,他帶著顧安暖一起走出辦公室,從外麵圍觀人群自動從中間讓出的一條路離開,朝著員工休息室的方向而去。
扶著洛城在員工休息室的單人床床邊坐下,顧安暖手忙腳亂的翻出醫藥箱拿了過去。
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東西,她緊張的站到了他旁邊去。
洛城單手吃力的解開衣扣,準備將染上血的白襯衫脫掉,可誰知顧安暖卻慌張的後退兩步,“洛城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啊!這裏可是醫院,你別亂來!”
“我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對你做什麼是怎麼著。受傷的地方是肩膀,不把衣服拖了,你怎麼上藥?”洛城無語的脫下左邊肩膀的衣服,右邊卻因為受傷,實在有點吃力,“你還愣在那幹什麼,還不趕緊搭把手,我夠不到右邊,也看不到傷口在哪。”
顧安暖慌張放下手中紗布,走上前去,緊張的伸手抓住他衣角,小心翼翼為他脫掉外套,臉頰瞬間紅到了耳根。要知道,她還沒看到過一個男人赤裸著上身坐在離她這麼進的地方,就算是之前的邵格,都從來沒有過。
隻是,看到他衣服裏麵受傷的肩膀,她隻覺得心裏猛然一緊。
他的肩膀被玻璃碎片劃破了好幾道口子,更甚至還有玻璃碎片紮在上麵,需要用鑷子取出來,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
看著有點嚇人的傷口,做過那麼多場手術、早已經對血免疫了的顧安暖,竟然紅了眼圈。
洛城見身後的人突然之間沒有了動靜,緩緩開口道,“怎麼了?傷口不好處理嗎?”
“還好,但還是有點深,還有玻璃碎碴紮在上麵,得用鑷子取下來。”顧安暖慌張別過頭去,生怕被他看到一般,“你說你肩膀傷得這麼重,幹嘛非要讓我給你處理。我是心髒科手術大夫,又不是外科!你這樣,就應該直接跟我去外科處理一下,以免感染或者以後落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