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我不準你走！”
他好不容易遇見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鬆開！”
“我不！”
兩人僵持不下，顧暖深呼吸一口，漸漸平複下自己的心緒。
“傅先生難不成，是想在這裏來一次？”
顧暖魅惑地笑出了聲，雙手勾搭在傅北寒的脖頸上，眼裏噙著蝕骨的笑意，“今天我有時間，可以陪傅先生。”
傅北寒愣住。
“不要嗎？那我去找別人了……”
“顧暖，你這犯賤的性格，還真是一點沒變！”
“知道我賤就好！傅北寒，你最好離我遠點！”
顧暖毫無留戀地走了出去，聽到包廂裏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她頓了頓，邁步離開。
“漂亮姐姐，你要走了嗎？你還會來看小澤嗎？”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一道嬌小的身影竄了出來，抱住顧暖的大腿。
顧暖停了下來。
她猶豫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姐姐以後會來看小澤的，小澤要乖乖聽爸爸媽媽的話，知道嗎？”
小澤委屈地嘟囔道：“可是媽媽都不愛我……”
“怎麼會呢？”
顧暖笑了笑，想小澤是受冷落了，在鬧情緒。
“哪有媽媽不愛自己孩子的，小澤乖，不要胡思亂想。”
小澤突然哭了起來，“小澤沒有胡說……”
顧暖正想安慰小澤，下一瞬，她呆住了。
看到小澤撩起身上衣服，露出上麵青紫痕跡的時候，顧暖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怎麼弄的？”
小澤緊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把顧暖急壞了。
“怎麼回事，說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這、這是媽媽打的……”
小澤那微不可聞的聲音落入顧暖耳中，她一下子懵了。
她蹙起眉頭，指尖輕碰小澤身上的淤青，小澤疼得抽氣。
顧暖連忙縮手。
“疼嗎？”
小澤點頭。
“你說……這是媽媽打的？”
顧暖還是有些不相信，“媽媽為什麼打你？”
“我也不知道。平時隻要爸爸一進到二樓的一間房間，媽媽就會罵人，有時候我在房間裏玩，媽媽會突然跑過來打我。有時候用手掐，有時候用拖鞋打……”
“什麼？”
顧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爸爸知道嗎？”
“我不敢告訴爸爸，平時我跟爸爸說話，有時候會提到漂亮姐姐，爸爸不在，媽媽就會發火，打我罵我！說我是賤人生的孩子……”
顧暖渾身一震。
如果說白慕妍聽傅北寒提起她，才這麼生氣，遷怒小澤，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可這句‘賤人生的孩子’讓顧暖百思不得其解。
哪有罵自己是賤人的？
顧暖看著眼前已經六歲的小澤，五官漸漸張開，像極了傅北寒的同時，那雙如黑葡萄的眼，和她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顧暖嚇了一跳。
她看了看小澤身上，到處是淤青，有的地方都發了紫，不光手臂，全身都有……
顧暖緊緊地擁住了小澤。
會不會，小澤會不會是她的孩子？
哪怕隻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六年前雖然傅北寒強迫她早產，奪走了孩子，可她沒有見到孩子的屍體……
六年前她並未多想，傷心欲絕地給孩子立了衣冠塚。
她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