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頓了頓，給小澤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不想跟白慕妍有任何交集，顧暖冷冷撂下一句，要從她身邊經過，被她攔了下來。
“你沒有，我可有。”
白慕妍索性也裝下去了，她瞪著顧暖，裏麵的貪婪毫不掩飾：“北寒給了你多少錢？”
“和你有關係？”
“當然有！”顧暖的冷漠刺激到了白慕妍，“那是我的，你憑什麼拿走！”
“你的？”
顧暖扯出一抹弧度，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你渾身上下，有哪一處不是我顧暖給你的？”
聲音壓得很低，顧暖步步逼近，“你用我的，吃我的，穿我的，什麼都不放過。
白慕妍，你還想要什麼？一個傅北寒都滿足不了，現在還想來覬覦本就應該屬於我的錢？屬於我爸、我孩子的賣命錢？白慕妍，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
白慕妍狠狠攥住顧暖的手腕，“學習我比你認真，做事我比你刻苦，什麼好事都給你占了，憑什麼！
你明明已經很幸福了，為什麼還要來跟我爭獎學金，為什麼還要跟我搶男人？
是我先跟北寒告白的，是我給他……”
“捐了肝？為他連命都不要？你說這話的時候，心不會痛嗎？”
顧暖冷笑，目光一點點變冷。
“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知道又怎樣，他相信了！現在和北寒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你！”
白慕妍唇邊劃過得逞的笑，“是我贏了。”
“那恭喜你啊，接手我用過的男人……”
顧暖掙開白慕妍的手，把她甩到一邊，白慕妍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顧暖，你站住！”
沒有回應，顧暖接著往前走，看著她決絕的背影，白慕妍皺著眉頭，總覺得顧暖有哪裏變了。
過去她隻要一拿傅北寒激她，顧暖會上來跟她拚命。
可這次……
“你忍心讓小澤這麼痛苦下去嗎？”
白慕妍突兀的一句，敲打在顧暖心上。
她停了下來，回頭看她，“什麼？”
白慕妍靠近顧暖，一字一頓：“你也知道了吧？小澤他心髒不好，看病要很多錢！”
“他是你和傅北寒的孩子。”
“可我不是他妻子！”
白慕妍眼裏仿佛有淚水打轉，“北寒不缺女人，他一旦對我厭倦了，小澤的病要怎麼辦……”
毫無征兆地跪在顧暖麵前，白慕妍放聲哭泣：“暖暖，過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貪心，是我奪走了你的幸福，你要打我罵我，我都受著！可小澤是無辜的啊，你忍心看著他天天受苦，到後來說不定連看病的錢都沒有嗎！”
白慕妍跪著前進，抓住顧暖的褲腿，“暖暖，我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
“白慕妍……”
在這一刻，顧暖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沒想到自己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對她做了那麼多錯事，把她害到了這個地步，不惜用孩子來圈她的錢……
“你想要多少？”
蒼白的唇揚了起來，顧暖看著跪在地上，沒有一絲尊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