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寒沒有回應，周圍都是刺鼻的味道，顧暖鼻子一酸，莫名想哭。
他以為他裝睡，她就能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還像個傻子一樣留在這裏照顧他嗎？
絕不可能！
擦了擦眼淚，顧暖走了。
她沒有注意到傅北寒微動的手指。
換完衣服，顧暖要走，蕭逸剛好上樓。
他攔住她，“顧暖，你去哪兒了？我給你買了粥，過來喝點……”
“不了，我還有事。”
她頭埋得很低，生怕被看到蕭逸看含在眼裏的淚水。
顧暖咽下苦澀的淚水，轉過來看他。
語氣很輕然。
“蕭逸，謝謝你。”
開保溫蓋的動手一滯，蕭逸擰眉：“你要走？”
“不走還能去哪兒呢？我和北寒已經離婚了，他有自己的孩子，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
眉眼間是難掩的憂傷，顧暖歎了口氣。
“我相信白慕妍會照顧好他的。”
蕭逸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弧線，“至少吃點，不然你自己，也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想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為什麼要做這種奇怪的事，為什麼要和顧暖說這種奇怪的話。
蕭逸微微失神，連顧暖什麼時候坐到自己身邊都沒有發現。
她冰涼的手覆了過來，從他手裏接過盛好的蓮子粥，湯匙盛了一勺，放到嘴邊吹了吹，抿了抿。
沒有一絲溫度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她動了動唇，轉眼間恢複了以往的冰冷。
“很好喝。”
蕭逸先是一怔，然後臉頰忽地紅了起來。
他笑著回應顧暖：“你喜歡就好。”
顧暖輕瞥向蕭逸，眼裏流光微閃。
“我想我該走了。”
蕭逸還沒從顧暖的溫柔裏反應過來，隻見她站了起來，蕭逸剛想開口，見白慕妍向這邊走來，身邊帶著……
“暖暖，你要去哪兒？北寒他現在怎麼樣了？”
“媽媽，我們為什麼來這兒，爸爸他生病了嗎？”
白慕妍緊抱著小澤，“爸爸他沒事，很快會好起來的，我們在這裏陪著爸爸好不好？”
“好！”
顧暖沒有任何反應，直直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母子依偎在一起。
稚嫩的童音傳進耳中，其實她大可以走掉，可她就是停了下來。
身子僵在原地，顧暖看著那個白慕妍和傅北寒的孩子。
三歲的小澤很矮，比同齡人要較小，即便白慕妍蹲下來還是比他高出許多。
“咳咳……”
他突然咳嗽起來。
顧暖的心沒來由地緊緊地揪了起來，她差一點不自覺上前，看看他是不是感冒了。
白慕妍將這一幕看得仔仔細細。
眼裏的笑意一閃而過，白慕妍淚雨梨花地把視線移向顧暖。
“暖暖，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下小澤，我想去看看北寒……”
顧暖的嗓子像冒了火一樣，她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我就知道你還是拿我當好朋友的，我馬上就回來。”
沒給顧暖說不的機會，白慕妍拉著小澤的手，指著顧暖：“媽媽去看看爸爸一會兒回來，這位阿姨會幫媽媽照顧你的，小澤要聽話，嗯？”
小澤睜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看向遮了半張臉的顧暖，眨了眨眼。
他扯了扯白慕妍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媽媽，那明明是漂亮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