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顧暖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包廂裏開著暖氣,她覺得好冷。
“顧暖,你裝成這個樣子要給誰看!”
透著深沉的低氣壓,傅北寒的咆哮貫穿了她的耳膜。
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
不然她怎麼會聽到傅北寒的聲音?
“是不是要我這樣,你才滿意?”
溫熱的觸感,熟悉的味道,顧暖猛地睜開眼,看到傅北寒正咬著她的嘴唇,瘋狂而急躁。
她想起了那個老男人。
她差點就被他……
顧暖推開傅北寒,止不住地顫抖。
傅北寒沒發現顧暖的異樣,腦海裏回想起蕭逸跟他說的,她除了端茶送水,還去陪酒,憤怒充斥著他的身心,傅北寒想也不想地就從醫院裏跑了回來,就為了看她有沒有事!
“顧暖,你就這麼欠男人幹?”
顧暖身子微僵。
漫上來的苦澀生咽了下去,顧暖笑得勾人,“傅先生想要,我也可以給你。”
“下賤!”
傅北寒扯開自己的衣服,拽過顧暖把她翻轉過來,毫無預兆地進入,不帶一絲溫柔。
顧暖痛得撕心裂肺。
盡管如此,她依舊笑著,笑得毫不在意。
“傅先生好棒!”
傅北寒真想掐死這個女人,力道越來越大,似乎要把顧暖整個人都撞出去。
一切歸於沉寂,傅北寒點了根煙,下意識地想把顧暖摟在懷裏,淡淡的語氣,讓他愣了神。
顧暖穿好衣服,坐在傅北寒懷裏,接過他手裏的煙吸了一口,吻上他的薄唇,輕吐出煙霧。
“傅先生,你還滿意嗎?滿意的話該給錢了。”
顧暖眉眼微彎,濃妝豔抹下的臉孔陌生極了。
傅北寒皺了皺眉,眼看顧暖還要湊近,他避開,撿起地上的衣服,簽了張支票踩在腳底。
“過來拿。”
傅北寒薄唇輕勾,他就是要這樣羞辱她。
“麻煩傅先生抬抬腳。”
顧暖趴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勢爬到傅北寒腳邊,白嫩的手覆上支票,笑著看他。
那抹笑,礙眼至極,像是對他的諷刺。
傅北寒皺眉,一手勾搭起顧暖的下巴,拉近自己,仿佛要看穿她的靈魂。
天知道她是不是已經接過客,在無數男人身下承.歡……
“顧暖,你讓我惡心。”
“可我很高興呢。”
顧暖拾起傅北寒腳下的支票,放到唇邊親了親,“傅先生,謝謝你。”
說完,沒有眷戀地走了。
傅北寒發瘋似的摔起了包廂裏的杯子,劈裏啪啦的聲音,顧暖癱坐在門外,冰冷刺骨的地麵,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太好了,她終於有錢了。
她從傅北寒那裏要到了錢,她能幫爸爸了!
她要把錢送到醫院去!
“媽?”
出乎顧暖意料的,顧母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暖暖,你爸爸他心髒病突然發作,搶救無效已經……”
顧暖崩潰,“爸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嗎?我們昨天還說過話的!我有錢了,有錢給爸爸還錢了……”
“暖暖,你是不是陪酒去了?”
“媽,我……”
“昨天有人來找過你爸,我沒讓見,後來他走了我也沒在意。晚上我給你爸買宵夜,我就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他就呼吸急促,手裏拿著你在夜店陪酒的照片!”
後麵的話,顧暖沒再聽下去。
掛斷電話,顧暖站了起來,雙眼無神地一步步走出去。
耳邊一遍遍地回蕩著母親的話。
是她,是她害死了爸爸!
顧暖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眼前白色一片,鼻尖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看來還沒死,接了太多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事。”
傅北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麵容冷峻,開口如利劍,戳在顧暖心上。
她下賤,她是禍害。
顧暖拔掉了手上的針管,有氣無力地走向門口,被傅北寒攔下。
“做什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回去找男人幹?”
“讓、開。”
顧暖卯足了勁推開傅北寒,自己差點倒在地上。
她要去找媽媽。
“顧暖,你瘋了!”
她是瘋了。
要不然她怎麼會愛上他這種惡魔,害得自己失去孩子,失去最愛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