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花抬頭,眼前溢滿紅色。
如同虞美人般的豔麗紅色!
視線相對,二人的身體皆是一震,堪比旭日般耀眼的俊美容貌在那一瞬深深地印入凝花心中。
微微翹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輕浮與不羈,卻不似杜陵那般淫邪。
宛若黑珍珠的光澤發絲隨風搖擺,與凝花那一瀑鬆墨互相映襯……
略一低頭,少年腰間的朱紅折扇半隱半現,扇骨上的翡翠掛墜靜靜地貼在那金絲繡成的麒麟圖上,顯得有些落寞。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凝花一掃陰鬱,滿懷期待地問道。
“姑娘隨本王來就知道了。”少年開口,聲音中充滿著自信。
凝花沒有理會,起身迅速走開,隻留下少年在後麵喊著:“姑娘,姑娘?本王隻是想幫你……你不想知道了?”
穿過一座座拱門與連廊,凝花把自己逼進了絕境。
看著麵前光禿禿的高大院牆,凝花心急如焚。
回頭。
一堵紅牆攔在凝花身前,無論左閃還是右避,這堵牆總是橫在凝花麵前。
“姑娘,剛才本王不是有意衝撞,還望姑娘見諒。”紅牆拱手行禮道。
不知為何,凝花對麵前的男子感到一絲厭惡——或許是他太像杜陵了吧。
無視少年的以禮相待,凝花繞過他,快步離開。
這次少年沒有再追上來,凝花回過頭看著空蕩蕩的連廊,在安心的同時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他怎麼知道我沒用失去清白呢?都怪我太衝動了,該聽一聽的,可是,草廟哥不讓我跟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啊!”
糾結中,凝花來到了一座大花園內,花園中央的竹亭上,坐著那一抹朱紅……
“嘩——”
伴隨著衣袍飄動的聲音,少年猶如一朵巨大的牡丹從半空中落下,散開的衣袍比之花瓣還要豔上三分。
花王落地,萬花失色,諸多綠樹也隻能化作他一人之陪襯。
這一幕,凝花永遠都不會忘。
努力克製住自己的驚訝之情,凝花背過身不去看他,就在凝花即將向前踏出一步時,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姑娘若是不擔心自己所念之物的話,大可以不必聽本王一言。”
凝花停住腳步,眼神直直地盯著少年:“你就站在那說,別過來!”
“哈哈,姑娘,你也太有戒心了吧。”少年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站在這裏說。”
“姑娘現在感覺身體有何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下半身。”少年打量著凝花那破爛不堪的裙擺說道。
“沒有啊……”凝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疑惑到,“你問這個幹嘛?”
“噢,這樣。之前撞到姑娘時,我朝門內望了一眼,地麵上隻有衣裙的碎片和木塊,說到這裏,姑娘明白了吧?”
“不明白。”凝花直白地說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可要走了!”
“姑娘你莫非……”少年神色一變,有些瞠目結舌。
“莫非什麼?”
“沒,沒什麼……”少年搖頭,“反正,姑娘你的清白沒有丟。”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問草廟哥!”凝花有些擔心草廟的處境,決定不再聽少年的羅嗦。
“等一等!”少年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大聲喊道。
“啊?你又有什麼事?”
“呃……姑娘……”少年一開始有些遲疑,但隨後便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理由。
“照姑娘這樣盲目亂闖,怕是天黑也出不了這杜府,還有可能再次被那杜陵欺負,不妨讓本王帶你出去,絕無人敢攔!再說……”
少年一番話,鏗鏘有力,頓時與那花哨的打扮大相徑庭,完全不似之前的輕浮。
“你……”凝花咬著嘴唇,糾結於是否相信他的話。
“本王徐斐羽,大徐國憑王是也。絕對值得姑娘相信!”
少年的自報家門,打亂了凝花的思緒:”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時間緊迫,姑娘可想好了?”見凝花還在猶豫,徐斐羽又加了一把火。
“好吧!”凝花別無他法,隻好答應,“你帶我出去!”
凝花上前一步,抓住徐斐羽的手腕一拉:“帶我出去!”
徐斐羽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下一息,一個淺淺的酒窩出現在他的左臉上——
凝花才發現,徐斐羽在嘴角歪向左邊時,會出現一個酒窩,酒窩淺淡,卻攝人心魄。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辦一件事!”徐斐羽臉上的酒窩加深,表情帶著一絲戲謔,“一件大事!”
“大事?是什麼?”凝花還在疑惑這所謂大事是什麼,手腕已被少年拉住,身體則不由自主地跟隨在少年的身後,向未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