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夏天的某天,天灰蒙蒙的,想要下雨的樣子,但是就是沒有下雨,爺爺跳著2擔魚乘著夏天白天長夜晚短的時光趕去縣城想買個好價錢,我跟在爺爺身邊,爺爺是個漁民,之前聽奶奶說我們老家在河南洛陽,因為戰爭家破了流浪在這裏,爺爺改行做了漁民,之前做什麼的奶奶沒有說,問總是支支吾吾的。
我爸爸也是漁民。每次總是早出晚歸,甚至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上學前我每天跟著爺爺混,去縣城趕集那是很熱鬧的事情,很多孩子想去還去不了,爺爺去縣城賣魚我吵著要一起去,奶奶沒有法子才讓爺爺帶著我,我左手手上幫著一根細細的紅繩大概3米長,繩子的另一頭綁在爺爺腰上,有不知道什麼用途,繩子是暗紅色的看上去比較髒。
我們小村離縣城不遠,大概10公裏的路程,但是路過的地方不是山就是山,所以將會走很長的路,一路上都是小土包,估計是墳墓,路邊載著小樹歪歪斜斜的,在近黃昏的日光下像一群張牙舞爪的妖精,一些貓頭鷹咕嚕咕嚕的開始叫喚,讓怕怕的,不由的緊了緊手上繩子的。爺爺感覺到了,回頭笑笑問“怎麼了,小西”
“爺爺,我有點怕”我小聲的回答!
“哈哈哈”爺爺蒼勁的笑聲直透山脊,久久不絕,“爺爺在,不用擔心,等會爺爺到了縣城,給你買肉包”。
“好的”一聽有肉包吃,霎間忘了其他,口水直流。
黃昏日光逐漸黯淡,剩下的就是慢慢的黑夜逐漸籠罩我們2箇一大一小的影色匆匆的身影,夜色下看著前方漆黑如墨的夜路,手心不自覺的汗水淋淋,那邊的貓頭鷹叫聲越來越放肆,呼隆呼隆的野兔發情聲也是比起起伏。
過了這個山頭前麵就是閻王凹。
傳說閻王凹是明朝崇禎當時在海上被海盜殺死的人過多被海水一波一波的堆積在海岸邊的特點位置,奇怪的是其他還凹就是沒有發生一件屍體靠岸的事情,這些橫死之人的怨氣太大導致整個凹裏無聊論天黑夜都是陰森森的,很多人路過那裏都會不知所蹤,或者找回已經變成神經病幾人,口裏喊著:“鬼,鬼鬼鬼鬼”所以村裏有句民謠:山腳三裏閻王凹,凹七凹八見鬼愁。解放後政府出資修建了三路,修到閻王凹就是修不好,今天那個工人無緣無故的死了,明天那個工人瘋了,好幾個類似的事情發生,讓政府痛苦不堪,因為當時剛好反對一切牛頭鬼神,所以政府不敢將事情上報,私下請了一些高人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並在上麵建造了一坐南海觀音廟才算苦苦了事。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此了解,那個觀音廟隨時時間的流失以及無人打理,逐漸變成破廟,殘缺不堪,就是白天也是陰森森的,觀音大士看上去好像,破爛流離,愁眉苦眼。
原本去縣城有2條路,一條上山盤道大路,一條山間小路,走山間的路比上山盤道的路要省1小時路程,爺爺為了早點趕到縣城選擇了山間近路,山路就必須路過閻王凹。
伴隨著爺爺肩上的扁擔“知了,知了”的響聲,馬上就到閻王凹了,我小不知道,隻是感覺身邊的夜色越來越漆黑,空氣越來涼,感覺倒是像入冬,爺爺在前麵走著走著停下了腳步,抬頭看看天,聽見爺爺嘴裏支支吾吾的自言自語:“唉,人老了,記性也差了,怎麼會不記得今天是鬼節呢,希望一路平安啊”。回頭看看我說:“小西,一會兒如果看見什麼事情或者東西 你都不要說話也不要害。。。。。。。緊張,這枚銅錢你含在嘴裏,不要吞落啊。”說著拿出一枚精黃的銅錢用手搽了搽放進我嘴裏,感覺涼涼的,一會兒就被我的口水捂熱了,害的我口水比平時多出好幾倍,一個勁的吞口水。
爺爺放下扁擔牽著我走到地勢稍微有點高的地方,從背包裏拿出3根大香插在土堆上,點上火,口裏念念有詞,我很驚訝,因為爺爺念的很有節奏,很好聽。念完後走到路邊折了些比較粗的樹枝亂七八糟的插在我們周圍,約3平方左右,插完後領了2筐魚進了裏麵,盤腿坐下說:“小西,晚上到不了縣城了,我們明天天一亮就走,晚上就在這裏等”我哪裏知道鬼節或者這個地方的邪性,反正爺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很快,香像是有人在急吹,霎間變成一個山字,中間特長,2邊超短,爺爺歎了一口氣,好像很無奈的樣子,拿出一些花花綠綠的黃紙,紅紙,這些紙張我在爺爺房間書桌上看見過,無聊的時候就依葫蘆畫瓢畫過,還用他搽過鼻涕,常被爺爺罵,說浪費啊浪費,一會兒看看我畫的,點頭微笑,挺滿意的樣子。
自從邊上插了樹枝以來,感覺身子沒有怎麼冷了,好像這些樹枝就是麵擋風的墻,外麵的好像起霧了,感覺越來越濃,依稀簡,感覺有很多人走了過來,熱熱鬧鬧的,說什麼聽不清楚,感覺是有人在說話,但是就是不知道在說什麼,看看爺爺,爺爺看看我,說:“你聽見什麼了,是不是聽見很多聲音啊,聽見了看見了什麼,千萬別說話,最好把眼睛閉上,躺著睡一覺。”我點點頭,嗚嗚的算著回答,心裏想:“我怎麼睡得著”裝模作樣還是要裝的,於是我彎著腰靠在樹幹上,眯著眼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