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接到了謝一舟的電話,他是用另一個號打過來的,就連聲音都有點異樣。
我詢問了兩句,他隻說是生病了,約我到一家酒店見麵。
酒店那種地方,給我的印象不好,我下意識的不想去。
可是轉念又意識到,是自己求著謝一舟辦事,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憑著對他的了解,我清楚知道,他和薑銘關係鐵,不會做出來什麼不應該的事。
簡單收拾完畢後,跟保姆說了聲要去公司處理一些辭職的後續,之後我立刻出門。
意外的是,在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
我剛走過去,坐在裏麵的司機客氣詢問,“是夏小姐嗎?謝少讓我來接你過去。”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沒過於推脫,坐進車子後,不多時朝著酒店而去。
隻是我沒想到,這竟然會是個圈套。
一個將我置之死地的圈套。
到了酒店後,由司機帶路,把我送到一間房間前,他告訴我,謝少發燒嚴重到醫院去掛水了,讓我稍等一個小時。
我點點頭,拿了門卡進到房間裏去。
這裏空無一人,擺設幹淨整潔,薄紗一樣的窗簾遮住了外麵瀉進來的陽光,房間裏開了空調,暖氣充足,如今正值春末,沒多大會,就感到口渴。
桌子上放了未開封的礦泉水,我擰開喝了幾口。
隻是沒想到,沒多大會,竟然困意上湧。
我想著還有正經事要辦,不能睡著,站起來把暖氣關掉,又把窗戶打開,冷風吹進來,我坐在床邊,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等再度醒來,天都黑了。
我慌慌張張坐起身,誇張的大動作之間,竟然把紐扣給蹭掉了一顆。
幸好並沒有多大影響,我站起來整理睡得皺巴巴衣服,就在這時,手機進來兩條短信。
一條是銀行轉賬信息,另一條是謝一舟的號碼。
他說錢打到我卡上,讓我注意查收。
我萬分感激,真誠的給他撥過去電話,不多時那邊接起來,我對著他道謝,“謝先生,謝謝你!真的!我一定會還你錢的!謝謝!”
“嗯。”謝一舟道,“我知道。”
“對了,您的病好點了嗎?”出於最基本的關心,我溫聲問道。
“什麼病?”謝一舟反而疑惑了。
我跟著疑惑,“您不是去醫院掛水了嗎?”
“你把事情說清楚。”謝一舟口吻嚴肅,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
直到此時,我漸漸意識到,事情似乎出了問題。
我把今天一大早收到他電話時開始講起,一直到剛才的轉賬信息。
謝一舟聽完,沉默大半天後才緩緩道,“夏景,你先回公寓去,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如果沒有猜錯,你被設計了。”
我的心不斷下沉,謝一舟又問起我有沒有察覺到哪裏不舒服,我搖搖頭,“沒有。”
身體的狀況我最清楚,有沒有做過那種事更是明白。
“那就好。”謝一舟道,“你快點回去吧。”
我像是做了賊一樣,匆匆忙忙往家跑,不料我爸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在電話裏哭著求我,讓我立刻給他錢。
經不起他哭喊,我讓他把賬號拿來,當即轉給了他。
我想要叮囑他,不要再去賭了,然而他卻在收到轉賬後,迫不及待的掛斷了。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我悶悶的合上嘴巴,倍感沮喪和失敗。
處理完這一切時,我剛好到家。
薑銘沒回來,保姆給我倒了杯水讓我休息,我端著水杯,心裏總是不安分。
這種不安分一直延續到晚上,等薑銘出現,看到那張陰沉無比的臉時,到達極點。
他身上的氣息,比任何一次都要危險。
一進門踹飯翻了換鞋櫃,嚇得保姆縮著身子站在一旁,不敢亂動。
他滿身戾氣,宛如從修羅場回來的惡魔,到我跟前時,一腳將茶幾踢到一旁。
“薑銘……”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像是要把我吞掉。
他殘忍的笑了笑,一把抓過我的手,將我撈起來,我不知所措,被他蠻橫的推著往浴室走。
冷冰冰的水兜頭澆下來,水霧朦朧中,我聽見他問,“夏景,你髒不髒?”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不敢動不敢抗拒不敢掙紮,明明是討好的姿態,卻更惹得暴跳如雷。
他把手機摔出來,赫然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我的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