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鋒緊緊地抱住我,將我的臉貼近他的臉。他此刻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懂你的感情。我不是笨蛋,你說的話我都聽得懂。在國外的時候,我就經常告訴自己,你不應該屬於我,你值得更好的。可是後來我竟然發現一直都是我自己在自欺欺人。可是我也已經知足了。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也陪了我這麼一段時間。我很快樂。”
隻是往後的日子,我再也看不見他的喜怒哀樂,不能替他分憂,我欠了他那麼多,都還沒來得及還清楚。
“不,我不要,沈璃歡你給我活過來,我還要帶你回去的,你給我活過來。”
秦北鋒聲嘶力竭,我們曾經開玩笑說,完成計劃之後,就一起回去,找個喜歡的地方,然後生活。
可惜我不能幫他完成這個心願了。
我總是個失言的人。
“嗯,你帶我回去,你把我的骨灰帶回去吧,我不想留在這裏。這裏沒有什麼好的回憶。”
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我不行了,我咳嗽了兩聲,手拽住秦北鋒的手。
秦北涼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從秦北鋒的懷裏抱起來,他的臉色深沉,眼淚一直往下掉。
秦北涼,原來你也會有這麼難過的時候嗎?
送去醫院後,秦北涼抱著我,開車送我去了醫院,他一路上都和我說話,亂七八糟的話,隻是,幸虧他這些話,讓我不至於昏迷過去。
我還保留著意識,也許這一輩子,就是永別了。
“你不可以死,沈璃歡,我曾經後悔過,可是還有一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在我母親的墓前,做了一個無字碑。當年我以為你走了,我也一度想要跟著你離開,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你,我求求你,好好地活著,讓我彌補你。”
他是在奢求我地愛,奢求我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既然這輩子如果注定要牽扯在一起的話,我也無所謂,反正誰怕誰。
“如果我還能活著,我會的,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好過。”我看著秦北涼,他的眼神終於緩和一些,似乎看見了曙光。
我被推進了搶救室,醫生告訴我,如果我想活下來,就必須要換肝。
“目前看來,如果要阻止癌細胞的擴散,就必須要更換肝髒。病人沒有時間等了。”醫生語氣很嚴肅。
秦北涼二話不說:“醫生,驗我的肝髒吧,也許我可以匹配,你一定要將她救回來。”隻要能救回來,不管如何,他都要嚐試。
醫生帶著秦北涼去驗血,驗完後,秦北鋒來了醫院。
秦北鋒臉色痛苦:“歡歡現在生死未卜。但她心裏,始終還是愛你的。隻是這麼多年,仇恨讓她已經遺忘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一聲。我們兩個,這一輩子,欠她太多了。用命還也還不了。
我要離開這裏了。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爸會跟著我一起走。他身體不行了,留在這裏也沒個盼頭。北風在你手上,我相信你會經營得很好。這是歡歡她留的競標案備份記錄,隻要交這個出去,北風一定能洗清冤屈。”
到死了,我也做不到真的那麼狠心。於是我留下了備份的資料,讓秦北涼用來推翻這個案子。
秦北涼雙手顫抖著接過手上的資料,眼淚已經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