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秦北鋒怕不是第一時間就把我掐死了吧?”我滿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麵無表情的男人,隻覺得他的冷漠像從骨子裏透出來一般,連四周的溫度都隨之降下來。
秦北涼卻不疾不徐地朝我睨了一眼,然後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似好笑又似冷漠地看向我,“你急什麼?先把文件看完再跟我討論。”
“這還有看嗎?你分明是想把我往死裏推。”我憤恨地朝他低吼了一句,心裏滿滿的怒火,卻壓根不敢朝他全傾泄出來。
握著拳頭,都沒意識到指甲已經深陷入了肉裏,抖著身子滿臉戒備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然而我質問對於秦北涼來說簡直是無痛無癢,他甚至勾起唇冷笑了起來,“沈璃歡,在我麵前沒有你拒絕的份,你隻要任命去執行就行,別的少在我麵前顯露。”
我滿腦子都是拒絕他的話,但真要讓我對著他那張已然冷得像是冰窟的臉,實在沒勇氣再說出拒絕的話了。
因為我的軟脅早已被他牢牢地抓住,我根本沒理由拒絕他,隻能無條件地聽從他的安排。
雙腿有些發軟,我猛地扶住了麵前的椅子,臉色一片煞白。
秦北涼則意料之中地勾唇朝我嘲諷一笑,緩緩地開口道:“想好了,那收拾好,明天我派人送你過去。”
這不容置喙的語氣在告訴完我這些話,目的也達到,就徑直從椅子上站起來,抬手整理了下衣領,再也不多看我一眼,邁開長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我的心也像被切割成無數的碎片,正一點一點地塌落下來。
秦家,單是想像一下嶽紫鳶的臉色還有秦北鋒眼中的恨意,我頭皮就一陣發麻,心悸得不行。
實在想象不到秦北涼到底是怎麼想的,再次把我送過去,無異於把我往火坑裏推,抑或是往狼窩裏送。
哦,差點忘了,秦北涼也是秦家的人,他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匹狼,且是最可怕陰險的那一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裏的,站在窗前,我真的很想從這裏跳下去,若是大命不死,我就拚命地逃跑,若是真不幸了,那也是我的造化,反正我命不久矣,隻希望到時秦北鋒能留我全屍,秦北涼能來給我收屍。
嗬,這兄弟倆蜂芒對針尖,我卻莫名其妙地成了炮灰,實在諷刺至極。
這一夜我都無法入眠,腦海時刻在想著我再次出現秦北鋒麵前,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聯想到上次在手工藝城先後撞見他們母子倆的情景,我就有種當場去世的感覺。
也怪當時沒有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要命地跟嶽紫鳶當眾互懟,還把秦北鋒打暈了,不用想,再見麵時我肯定會很慘。
心裏不由地將秦北涼咒罵了不止百八十遍,這男人到底還是不是人了?
一夜無眠,早早地我就被保姆叫起床,說秦北涼安排的人已經在樓下等著,讓我動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