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我是真的受夠了,但他們並不以為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從我身上榨出點東西,大概是不把我榨幹是不罷休的。
而此時這兩夫妻被我吼完後,麵露驚詫,麵麵相覷了一會,然後是季豔雪最先反應過來,我能清楚地看到她在背後把我父親狠狠地掐了一把。
父親僵直了後背,寒著臉色,完全不顧我的怒火反而又拔高的聲量向我吼了回來。
“你發什麼瘋?吼那麼大聲幹什麼?你弟弟還躺在病床上呢?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做姐姐的同情心嗎?說什麼依依的,她也隻是你妹妹?”
“妹妹?”我咬著牙,目光恨得像要噴出火來,“我隻大她一歲而以,一年前你們是怎麼跟我說的?成年了,就該為這個家承擔責認,那一年後了,季依依也到這個年紀了,怎麼說她都該擔起這份責任了。”
“她還讀著書呢,她能有什麼辦法?”季豔雪尖著嗓子打斷了我。
好,很好!
我點著頭,目眥欲裂地看著他倆,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秦北涼了對我的警告,真他媽的太有道理了,這家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讓他們都見鬼去吧。
我猛然轉身奪門而出,任憑背後沈琨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以及季豔雪哭天搶地的哭鬧聲傳來。
就這樣一直跑一直跑,直跑到氣喘籲籲,身後的再無那令人嫌惡熟悉聲音傳來了,我跌跌撞撞地停下步子,氣喘如牛地靠著一棵樹幹停下來。
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的我竟跑到了醫院後院的角落裏,此時除了我,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在這個空寂的空間裏,我的喘氣聲似乎被無限放大了,連心跳都聽得清清楚楚,那種悲傷至極的感覺更甚了。
就像海潮一般,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一瞬間隻覺得一陣窒息襲來,我張著嘴,好一會都透不過氣來。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我眼前突然一陣發黑,抽了一口氣,兩眼發黑,身子緩緩往下倒。
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呼喊著我的名字,但至於是誰我一時分辯不出來,但僅存的理智提醒著我千萬不能倒下去。
若是再倒下去的話,我勢必又要住院,也就是說繼續跟沈家待在同一家醫院裏,那我剛剛拚著命跑出來就算白費了。
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我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狠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千萬不能暈過去。
而這時呼喊我的聲音越來越近,我也聽出了是淩雲的聲音,間中還夾雜著林葉的叫喊。
我頓時鬆了口氣,響出聲告訴他們我在這裏邊,但才發現自己嗓子裏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隻餘大口的喘氣聲,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得勉強地抬高手,希望他們能盡快地發現我。
“歡歡,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淩雲終於發現我後,直接跑到我身邊,不由分說地質問我,但同時也仔細地打量著我,大概是察看我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