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身上一顛,憑感覺得出秦北涼立即三步並作兩步地跨進洗手間,然後我把放置在位置上,然後隨手接過了我手裏的藥瓶,自己高舉著站在我身後。
我頓時滿頭黑水,更憋得異常辛苦了。
他這樣儼然是讓我當著他的麵蹲下去,就地解決了。
啊!我快瘋了,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但實在提不起不力氣,等下還得留著力氣自己蹲下去呢。
我又氣又惱,簡直窘迫地想找外地洞鑽進去,哦不,一個條裂縫也行。
秦北涼終於注意到我的異樣,向我掃了一眼,然後滿不在意地道:“不好意思?做都做了,這個算什麼?”
我:“……”
真的很想打爆他的狗頭,但我更不想直接尿到褲子上,咬著牙,忍了又忍,最後一刻還是擊潰地投降了,有些忍辱負重地蹲下了身子。
啊,好羞恥啊!
秦北涼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這麼……這麼體貼了……原諒我一時半會隻想到這個詞語。
管他是錯覺還是幻覺,站起身後,在秦北涼又像過來抱我時,趕快往門口走去。
幸好藥瓶還拿在他手上,我才順利地避免了再次尷尬。
但饒是如此我已經尷尬地不想再麵對他了,重新走回病床前,徑直爬上床,麵朝裏躺下,假裝要閉眼休息了。
果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隻覺得空氣都充滿了一種名為尷尬與窘迫混和的氣息,我隻覺得臉上更燙了,感覺剛退下去的溫度又蹭蹭地往上升,心想這一夜的針白打了。
耳邊一陣窸窣的聲響,大概是秦北涼把藥瓶重新掛上去弄出來的聲音。
沒一會病房就安靜下來,靜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於是就有些好奇秦北涼在幹什麼。
可因還沒從尷尬中緩過來,一時半會我不好意思轉過身去看他。
幸好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聽著他往陽台走接聽,我頓時鬆了口氣,猛地睜開雙眼,微微扭身往陽台看去。
隱隱地聽他似乎在說:“我還有事,晚點再過去找你……不是,是工作上的事……行,我忙完一定過去找你……”
不知怎的,我隻覺得剛剛臉上的燙意莫名地退去,隻餘鼻腔裏透出來的氣息帶著一股不正常的熱度,頓時又覺得渾身難受起來。
喉嚨幹得發苦,不由得舔下嘴唇,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水杯,卻早已見底了。
“多喝熱水”,醫生的話猶在耳邊,我站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但猛地想起了剛剛尷尬的一幕,頓時僵住了。
至少在秦北涼還在時,我先不喝水了,因為實在不想再被他抱進廁所裏了。
陽台上那頎長的身影還站在那,透過玻璃門,他已經掛斷了電話,但依舊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時不時還飛快地動著手指頭,像在編輯信息給誰發送過去。
而我腦海裏自動浮現了他跟關錦繡互發信息的畫麵,簡直羨慕忌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