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禾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是挺忙的。”
李易沒再說話,溫和的笑笑,恰好旁邊有同學找他說話。
包廂裏熱熱鬧鬧,大都在聊話劇社的日常,恩禾不了解,也不太想說話。
王慕寧埋頭吃東西,壓根不存在參與話題。
“這個真的超好吃,又軟又糯,還不粘牙。”王慕寧大力推薦那個黃金酸奶條。
恩禾看了眼,隻覺得沒什麼胃口,於是沒動筷子。
不多時,餐盤裏多了一塊酸奶條。
恩禾眸光微頓,看向幫她夾菜的人。
李易溫和地笑了笑,長指彎曲蹭了蹭鼻梁,在周圍一片喧鬧中低聲道:“女孩子好像都喜歡吃這個,你可以嚐嚐看。”
恩禾抬眸,迎上眼前的視線,輕聲說了句“謝謝”。
李易抿唇,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痕,耳朵尖肉眼可見地紅了一片。
這個李易好像沒什麼脾氣,說話溫文爾,而且還會臉紅???
恩禾很給麵子地嚐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入口即化,味道還可以。
吃完晚飯,見時間還早,有人提議玩遊戲,都是老掉牙的套路。
譬如真心話大冒險,狼人殺。
王慕寧躍躍欲試,恩禾卻沒什麼興趣,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出來了。
包廂裏雖然開了空調,但人多,恩禾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一邊用手扇著熱氣,一邊往不遠處的飲品區走。
這裏的酒水一律不準外帶,吃飯的地方左右相連著KTV等娛樂場所,所以來飲品區的人不少。
恩禾找到冰櫃,剛打開撲麵而來一陣冷氣,吹散臉頰上的悶熱。
冰可樂在最高一層,恩禾自認為不算矮,但冰櫃太高,她隻好墊腳去夠。
夠了兩三下,她的指尖隻碰到瓶身,一瓶水直接向後倒了。
恩禾皺著眉頭抿唇,目測了一下高度,準備跳起來拿,頭頂上方忽然出現一隻修長勻稱的胳膊。
她仰頭,目光愣愣地看著那隻手輕而易舉地拿起那瓶剛剛倒掉的冰可樂。
李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這會將手裏的可樂遞給她:“給你。”
這人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皂的味道,給人的感覺挺幹淨。
恩禾:“謝謝你啊。”
李易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笑得溫文爾雅,“你今晚已經跟我說好幾句謝謝了。”
恩禾點點頭,倒也是,於是沒再說話,伸手去擰飲料瓶的瓶蓋。
第一次用力,沒打開。
第二次用力,恩禾微微鼓著腮幫子,大拇指都有點疼。
蘇恩禾,你怎麼了?!
嬌弱到連個飲料瓶蓋兒都擰不開了???
絕對是瓶蓋的問題。
“我幫你吧。”李易笑了笑,從恩禾手裏拿來那瓶可樂,然後輕輕一擰,遞到她麵前。
恩禾張了張嘴,條件反射想說聲謝謝,又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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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某KTV頂奢包廂內,舞池中央,帶著兔耳朵的跳舞女郎穿著單薄的衣裙,做出妖豔又露骨的舞蹈動作,每一次輕點觸碰,都在底線處試探。
今天孟家二公子孟子易回國,有好事的人特意給他弄來這場轟趴,為他接風洗塵。
宋越川也在其中,不過他對台上的勁歌豔舞沒什麼興趣,整個人懶洋洋地倚著靠背,微垂著眼,百無聊賴地晃蕩著杯中的紅酒。
這人一來就坐在那喝酒,誰問也不搭理。
見慣了這些天宋越川的反常,賀子羨越看越覺得跟他家裏那個小孩有關係。
賀子羨直接坐過去,拿走了宋越川的酒杯,歪著腦袋看他:“不是我說,川哥你最近是走什麼憂鬱頹廢路線嗎?”
賀子羨看了眼這人身上的衣服,領帶歪歪扭扭,白色襯衫還是昨天那件。
那天開車撞電線杆子上的傷口也慢慢結了痂,疤痕還沒消下去,給這張俊逸深邃的臉又平添幾分匪氣。
虧他之前還嫌棄宋越川有潔癖,現在這麼看,哪有什麼潔癖,這人都要往犀利哥那款發展了。
宋越川沒說話,酒杯落了空倒也沒再去拿,而是目光涼涼地睨著賀子羨。
早就習慣了某人的眼刀威脅,賀子羨早就免疫了,他語調懶洋洋道:“哥,你要是放不下恩禾,就去找她唄。”
反正她就在A大念書,開車過去也就半小時的事。
賀子羨說得輕巧,宋越川又不是沒想過。
這一回,他很清楚地預感到,這小孩哄不好了。
賀子羨歎了口氣,也是沒想通。
他本來還以為,小恩禾離開,完全是因為被趙欣夏的事給刺激到了,隻要誤會解除,這兩人肯定能和好。
但時間過去快一個月,宋越川身邊連個人影都沒有。
要是換做以前,賀子羨總能看到恩禾跟在宋越川屁股後頭跑。
宋越川懶散地垂眸,舌尖抵著腮幫子,看似無所謂的神情,冷冷淡淡地撂下話。
“以後她怎樣,都跟我沒關係。”
聞言,賀子羨一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你確定?這話撂得太早可別被打臉哦。”
宋越川唇線抿成一條直線,薄唇牽動,直接朝旁邊的人踹了一腳:“你他媽看不起誰?”
賀子羨側著身躲過,眨了眨眼,語氣認真又誠懇:“當然是你啊。”
宋越川鼻間冷哼一聲,竟意外地一句話也沒說。
賀子羨:“恩禾就算真的長大了,在咱們麵前也跟小孩差不多。”
“一個小孩心理承受能力能有多強?估計是對你失望透頂才走的。”
賀子羨故作深沉地這麼一分析,自我感覺分析得太精辟。
不封個感情大師都可惜了!
宋越川眸光沉沉,忽然捂著胃,起身往外走。
許如蜜就坐在兩人不遠處,看到男人臉色不對勁,她也忙拿了包起身。
洗手間裏,宋越川將胃裏的酒全部吐出來,才好受了些,可還是隱隱作痛。
許如蜜趕過去時,宋越川正背對著她。
男人身形高挑挺拔,彎下腰才能洗得到臉,修長筆直的腿包裹在略微有些褶皺的西服褲裏。
頭頂上方光芒明亮耀眼,照得他臉龐輪廓利落分明,額前烏黑的短發濕漉漉的,連眼底晦暗低沉的情緒也愈發明顯。
許如蜜選擇站在門口,見男人起身,她適時地將手中的紙巾遞過去:“用這個吧。”
宋越川剛才不舒服,壓根沒注意到,身後邊什麼時候跟了個人。
他擰眉,一記冷眼掃過去,頗諷刺地勾了勾唇角:“你這算守株待兔?”
宋越川盯著她不過兩秒,隨即從旁邊的台子上扯了條紙巾下來,抹了把臉。
男人三言兩語似刀刃,語調不加掩飾的譏諷。
許如蜜頓時捏緊了手裏的餐巾紙,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
她唇角僵硬地彎了彎:“宋總想多了,我隻是看你難受,送你紙巾罷了。”
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三番五次借著別人聚會的由頭出現在他麵前,每次的撩撥點到即止。
真以為他混這麼久,沒見過欲擒故縱的把戲?
麵前的女人軟著聲否認,宋越川挑眉,懶洋洋地勾著唇角沒拆穿。
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隨手將毛巾丟在一邊。
兩人一前一後從洗手間出來,正準備回包廂的時候,宋越川的腳步突然停住。
許如蜜一臉不解,順著男人陰沉沉的視線看過去。
不遠處,一個男生幫女孩擰開了瓶蓋,隨即輕笑著遞給她。
哦,原來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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