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季佑當然沒能找到前聖女的屍體。
畢竟皇帝自己都不知道在哪。
季佑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好脾氣的樣子,端坐在那,神色甚至帶著笑意,眼神卻是冷的。
季佐一個回籠覺睡醒,打著嗬欠出來,聽到外麵遠遠傳來的哭喪的聲音,眉頭一皺:“吵死了。”
“不是你安排的麼。”季佑本不想搭理,但不知怎的,還是回了一句。
“還不是為了你?!我堂堂聖所管事,奉聖意世代不得擾民心傷民財,你看這都哭三天了,周邊的百姓怕不是要恨死我了吧!”季佐說著,還不忘誇張的朝天拱拱手,隻是方向卻嚴格向西。
“阿燎那家夥沒死。”季佑道。
“嗯?”季佐愣了愣,突然瞪大眼,“哦?沒死?!有齊家那狗東西在,他竟然能活下來?”
“嗯。”季佑揚了揚手裏一個信筒,任季佐一把奪過,打開信看了一眼。
“哼,白叫我喊人哭那麼久的喪。”季佐神色有些複雜,不知是高興還是生氣,語氣倒真的在抱怨,“活那麼久了也不曉得報個平安。”
“可以停了。”季佑掏掏耳朵,“既然阿燎沒死,那便不用擺那些虛頭巴腦的了。”
“要不是你蠢蠢欲動非要和那勞什子王庭做交易,也不至於聖女死的時候救不及阿燎!幸好他能自救,否則,哼!”
“我曉得,你便沒我這個弟弟。”
“阿燎比你可愛多了!”季佐大叫,他甩手出去,剛一踏出門檻就變成了翩翩貴公子的樣子,吩咐一旁等著的仆從,“讓外頭別哭了,心意到就行了,結賬走人。”
“是!”仆從蹬蹬蹬跑遠。
季佐原地站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思索了許久,依舊轉身回去,果然看到自家弟弟也一臉沉思。
“他怎麼活下來的?”兩人一對視,同時問出這句話。
緊接著又異口同聲:“齊家呢?”
最後同時下結論:“有蹊蹺。”
可什麼蹊蹺,兩人看了好幾遍這聖子令,都得不出個結果。
“算了,不想了。”季佐先放開,“阿燎心思深,人又執拗,既不想說,那便不會說。我們還不如打聽打聽管家有沒有換人呢,我不信齊家會眼睜睜看著阿燎壞規矩還活下去。”
“沒提死,則生。”季佑道。
“哎!你這人忒的無趣!”
“待明日抬了棺,我便回西域去,順便去本所看看。”季佑道。
“不得召請,不可入所,你想怎麼進去?”
“本所是安是亂,外麵一看便知。”季佑說著,突然想到什麼,笑了一聲,“我此行過去,再來便是有家室的男人了。”
季佐一愣,眼睛一轉,就冷笑:“你和王庭談的就是這事?那大可汗打算把哪個女兒嫁給你?”
季佑喝了一口茶:“隨我挑。”
“異族的女婿可不好做。”
“不,他們要做的,是大元的皇後。”
季佐歎口氣:“你就這麼著急?小皇帝就等著你反呢。”
“再沒有比此時更好的機會了,”季佑道,“我正壯年,有兵馬,有財帛,還有威勢。那小皇帝有什麼?他把自己唯一擁有的力量給毀了,哼,大元不改姓,天理難容。”
季佐翻了個白眼:“你不覺得若大元不是大元,隨了咱倆改大季,有點不雅嗎?”
“誰說叫大季了,叫大佑。”
“我是你哥!叫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