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軍旅作家,怎麼關注起疫苗來了呢?是因為幾個有關疫苗的負麵新聞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強烈的好奇心和對新聞的職業敏感,促使筆者思考:中國的疫苗是從而來?研製和生產疫苗的是什麼人?我國的疫苗水平究竟如何?真像有些人說的那麼不堪嗎?許多過去令人聞之色變的傳染病現在沒有了,是怎麼讓它銷聲匿跡的?然而,筆者發現公開出版的相關書籍非常之少,而網上的一些東西要麼不可輕信,要麼是艱深難懂的專業論文。恰在這時,中國生物正在籌備百年慶祝活動,公司黨委書記朱京津是軍隊轉業幹部,轉業前與筆者有點神交,他專程到解放軍報社,給筆者簡要介紹了相關情況。筆者這才知道中國疫苗已經走過百年曆程,我國消滅天花、消除脊髓灰質炎和控製其他傳染病都是國產疫苗的功勞。而迄今為止,這方麵的介紹很少而且非常零散,特別是還沒有一本用紀實體裁來寫中國疫苗的曆史和疫苗專家們事跡的書(隻有一部未公開出版的專業性的《中國生物製品發展史略》)。於是筆者腦袋一熱,決心寫一部中國百年疫苗的書,說幹就開幹了。
中國生物是我國生物製品的“國家隊”。事實上,中國生物的百年史就是中國疫苗的百年史。因此,筆者把視角聚焦在中國生物上。
本書以中國生物製品史的時間軸來結構,但不是一部疫苗通史,更不是一部疫苗技術史,不可能把所有生物製品及其研製者都囊括其中,隻能選擇中國防疫史和疫苗史上的重大事件來寫,選擇為消滅或控製主要傳染病起了關鍵作用的疫苗及其研製者來寫。有的疫苗,如黃熱病疫苗的技術含量很高,而且是世衛組織認可在全球使用的疫苗,但因為我國沒有黃熱病,隻給出國到疫區去的人員接種,所以隻能割愛。另外,因本書是一本報告文學作品,必須寫人,寫故事,有的人也許有很大貢獻,卻因包括作者采訪不充分在內的種種原因,沒有找到故事,故不能展開描寫,隻好對他們說一聲“對不起了!”總之,本書肯定掛一漏萬,缺憾很多,但如能讓讀者一睹疫苗科學家的風采,了解我國生物製品行業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的發展之路,就算沒做無用功。
在本書的采寫過程中,中國生物給筆者提供了優越的條件。為方便采訪,中國生物黨群工作部主任陳鍵按黨委書記朱京津的要求,專門做了安排布置,要求所屬單位按筆者列的《采訪提綱》,逐一通知到擬定的采訪對象,請他們預做準備,從而使采訪暢行無阻且迅速高效。此前,為搶救史料,中國生物黨群部曾錄製、整理了一批老專家的口述曆史資料,他們將原始錄音記錄完整無缺地提供給了筆者;在中國生物百年慶祝活動中,各所屬單位深入搜集、編寫史料,經楊鴻彙總整理後,也交給筆者做參考,讓筆者無以言謝。進入寫作階段後,中國生物所屬北京國藥資產管理有限責任公司為筆者提供了辦公室,並派穀欣娟給筆者當助手,負責文字輸入、核對資料、編寫目錄和初校等方麵的工作。她盡職敬業,一絲不苟,沒有她的幫助,本書不可能在較短時間內成篇。有時為了弄清一個事實,筆者往往幾次三番地打擾一些科學家,有時會提出一些非常無知的外行問題,他們都不厭其煩地給筆者作詳細解答。原北京生研所腦炎室主任丁誌芬是研製乙腦疫苗的大功臣,已80多歲,視力不濟,但先後四次給筆者更正事實,並先後三次為筆者修改文稿。此外,還有許多幫助過筆者的人,恕不一一列名了。筆者在此一並對他們表示由衷的感謝。
由於筆者在本書寫作前對疫苗研製是個“白丁”,連許多專業名詞都不懂,雖借助《辭海》和一些專業工具書惡補了有關知識,並在采訪中不斷求教,但外行畢竟是外行,正像丁誌芬在被筆者多次打擾後所感歎的:“真是隔行如隔山啊!”本書中的外行話甚至謬誤之處一定不少,請方家不吝教正。謝謝了!
2019年10月5日定稿,謹記於北京三間房(7月1日草稿,8月7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