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星空宇宙,如同一張巨大而無情的磨盤,將一切光亮磨滅,給人以絕望的寂滅感。
一顆暗淡星球的內部,一支破損的宇宙飛船,如同一根黑色的利箭,半插在黑石巨山的山腰上,好似要將這座巨山截斷!
飛船露出來的部分,布滿了流線型的藍色光紋,其中大部分都暗淡了下來,隻有少部分藍色光紋,還在那兒散發著令人心頭沉鬱的藍光。
藍光下,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微小的鋼鐵身軀,坐在飛船船尾的頂層,一動不動的,像一座雕塑。
這是一個機甲人,在藍光的照耀下,他的全身看上去也是耀藍色的。不過同樣是散發著藍色光芒,在機甲光滑表層的折射下,機甲上的藍色折射出了夢幻般的光澤。這夢幻藍中,好似內含著一片攝人心魄地極樂世界,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就這樣望著模糊不清且暗淡的星空,時間的概念已經在他眼中逝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夢幻藍光之下,透過那暗褐色的護眼屏,一對倔強而落魄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突然,嗡的一聲聲響,飛船的能源耗盡,徹底暗了下來。這個星球最後的光亮,唯有那道機甲身軀上自帶的微弱藍光了。
幽藍的機甲身影僵硬的扭過頭去,掃了一眼身後暗淡的飛船,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緊接著茫然的站著停頓了許久,這才提起小幅度地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著黑石巨山那被昏黑霧氣籠罩的山頂而去。
於是整片寂靜的空間中,隻剩下那沉重的攀登聲踏踏的響著。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黑色山峰很高很大,還有些陡峭,而機甲隻是用正常人的速度在攀登,所以等到機甲登頂時,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站在山尖,被昏黑的霧氣籠罩著,機甲人身子一顫,泛著幽藍紋路的機甲頭盔在黑暗中分解開來,露出一張年輕而疲憊地麵龐,漆黑的頭發蓬亂的散落在頭上,如同一片雜亂地幹草地。那與世界一樣漆黑的眸子中,有著兩點純粹到極致的金銀芒,那光芒,好似要穿過這混沌的宇宙,直達那心中的藍色彼岸。
“看不見了,一切都結束了嗎?”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好似能撕裂天地,那悲傷的情緒直接影響了周邊的環境,天地為了回應這悲傷,發出低沉綿長的嗚咽。
“流落到這種鬼地方,沒有生命,隻有寂滅的氣息,難道天亡我也?我真的沒有報仇的可能了嗎?”
那眸子中的光芒暗淡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負麵情緒在暗中爆發。
“不,我要振作,我背負著血海深仇,我不能在這裏倒下!”男子緊緊握拳,雙臂猛烈的顫抖著,瘋狂之色在其眉宇間綻放。
男子死死盯著如同暗黑巨獸般的星空,現在隻有一條路擺在他麵前,這條路已經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在了他前麵,如今,到他麵對的時候了!
冥墟,繼洞天之後最難達到的境界,達到洞天的人成百上千,而達到冥墟的卻隻有一人,可在地星毀滅之前,那個人卻早已踏破虛空而去。
一想到這裏,機甲中的男子便一陣惱火,他甚至連他的真麵目都不知道,但他突破時,全世界的人都感應到了,正當世界人民以為多了一尊守護神時,他便破碎虛空而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正是因為他的突破,耗光了大量儲存在地星內部安全的冥墟之氣,才不得已,讓後麵的人冒險去危險的星空中吸收狂暴地冥墟之氣,導致許多人慘死在星空中,男子便是最後的生還者。
不過既然決定了,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機甲男子粗重的喘著氣,積累許久的情緒都在這一刻都爆發了出來。
機甲男子一個蹬腿,嘭的一聲巨響,黑石巨山震動了一下,隻見那幽藍色的機甲身軀化為一道純粹的藍光,直刺向天穹而去。
男子眉宇間裂開了一條銀白的細縫,一朵金色的道花在男子眉間綻放開來,一股浩瀚的金色能量潮從中瘋湧而出,侵染了四周的空間。
那銀縫中溢出的金色能量,將機甲染成了純金色,把機甲的棱角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此時的機甲男子如同一顆金色流星,狠狠地砸向漆黑的天空,空中盡是綿綿不絕的音爆聲,可見機甲速度之快。
洞天大圓滿的實力全部爆發了出來,天地為之所動,在其腳下化出一道黑煞風暴,送他直達雲霄之上的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