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略顯尖銳的鵝毛筆,直接從前麵飛到了下麵座位的中間一排,筆尖狠狠地戳在其中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男孩身上。
按照常理,這麼一支輕飄飄的鵝毛筆,除了筆尖的部分幾乎沒什麼重量,就連筆尖位置都已經嚴重磨損,又是隔著六七米的距離,能否扔到某個人身上都很難,更別去傷害別人了。
可就是這麼一支鵝毛筆,用顛覆認知的方式,筆直的飛過去戳中了他——那個男孩。
而被戳中的那個男孩兒,也並沒有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疼的直接蹦起來大喊大叫,就像鵝毛筆真的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隻是能夠筆直的飛過來而已。
男孩兒皺了皺眉頭,看向前麵向他飛出鵝毛筆的那女人。她的年齡並不太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身材高挑,明眸皓齒,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臉色白皙的嘴唇微紅,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製服,雖然是長衣長褲,但是尺寸剛好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體線條。
這個女人似乎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男孩兒竟然會是這個反應。雖然她扔出的鵝毛筆並不具備很高的傷害力,但是疼痛也還是會有的,他今就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從來都不好好上課的家夥。
可是,男孩兒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那微微的皺眉,似乎像是自己突然被打擾的一種厭煩。看那個眼神,似乎在“嗨,別來煩我”!
短暫的訝異之後,就是無盡的憤怒。
她還從來都沒有被一個學生這樣看不起過,她認為對方的無動於衷,是對自己的一種挑釁,是自己的一種恥辱。
“弗洛斯特!”
女人吼道,“你給我站起來,給我剛才我講的,關於草食性巨獸的生活習性和弱點應對方法!”
男孩兒依然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一次他發出了聲音。
“弗洛斯特?我叫弗洛斯特嗎?”
就是這麼一句聲音不大不的自問自答,惹來了整個房間裏所有饒哄堂大笑。
除了笑聲之外,還有聲的議論。
“這家夥誠心的吧?”
“我看八成是瘋了,敢這麼對薇娜老師話,看來他是不想再混下去了。”
“唉,誰讓人家有個好父親呢……”
“都給我閉嘴!”女人麵對亂哄哄的課堂,直接暴吼讓課堂瞬間安靜下來,然後再次雙眼閃爍寒光地看向弗洛斯特,“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
弗洛斯特站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回答問題,原因是……自己不會啊!
他可以對課堂裏的水晶燈發誓,他真的不會,從來都沒有聽過什麼巨獸,又怎麼會知道它有什麼習性?連弱點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應對方法?
他剛才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的問題來著!
女人薇娜老師,看著一臉茫然,並且一臉“我很冤枉”的弗洛斯特,伸手指了指課堂的門口,“出去,在門口反省!”
弗洛斯特微微歎了口氣,走出了課堂,站在了門口。他知道裏麵那些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們,肯定又開始嘲笑他了,但是鑒於這個薇娜老師,他們也隻能把笑聲和議論憋回肚子裏。
就這一點來,弗洛斯特是感激這個薇娜老師的。
當然,現在也沒有人打擾他來繼續思考他的問題了。
他的問題不外乎就是,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兒來?
靈魂三連問,讓他自己都一臉懵,從這個弗洛斯特的記憶裏,這些問題當然不是什麼困難,都是有答案的,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他現在叫做弗洛斯特,至於以前的名字,不好意思……他自己忘記了。
確實是忘記了,對於原來的記憶,他沒有剩下多少,隻是還記著自己應該有一個算是家的地方,一對常年不在家的父母。在他的腦海裏,家的概念就隻是那棟冷清的二層樓。
不過忘記了也好,那些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他翻出來的這個弗洛斯特的記憶,明顯也不是美好的好吧!
比如,就剛才薇娜老師的問題,什麼是巨獸?在他的記憶裏隻是一群體型龐大,擁有匪夷所思的能力的野獸,至於其他的,不好意思,這貨從來都沒有認真聽過課,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竟然會存在這種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