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堇辭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那個玉佩,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本就姣好的容顏此刻卻顯得異常的猙獰。
江安眠,為何你要如此待我……
蘇堇辭這麼心念著,緩慢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輕輕的靠在一棵樹旁邊,朱唇輕啟,一深一淺的呼吸著,仿佛格外珍惜這空氣一般。
遠處,是他的府邸,一片喜慶的豔紅色。各個有名有勢有權的人均受邀前去參加喜宴,當然,她也不例外。身為左丞相的次女,又身為他的發小,必然是要前去祝賀的。
她一深一淺的呼吸著,臉色再度變得慘白,意識在一點一點的模糊,。她張嘴,想要叫仆從前來帶她回府,卻又在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是從江安眠的府邸跑出來的,怎麼可能會帶有仆從。
“嗬……”
她低笑一聲,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液,嘴角上揚。一直被她緊握在手中的玉佩,自她手中掉落在衣裙旁。
她中毒了,而且還就是在她剛在江安眠的府邸落座時,他的貼身管家遞上來的那杯酒讓她中了毒。
管家對她比了比她手中拿著的酒杯,麵無表情:“少爺告訴我要您喝下這杯酒,還有,要我將這紙條交付與您。”
管家說完,恭敬的退下了。她招手讓仆從退下,自己顫抖著手打開了紙條。
一股清流自她的眼角落下。
蘇堇辭,我本就對你沒有任何的喜歡之情,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早日離開,或者說離開這個人世,我好與夫人共度餘生。
抬眸,正好看到江安眠微笑著和夫人舉著酒杯對著她示意。
原本不願意相信的她,就因為這一笑,相信了眼前的一切。
張嘴,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然後,在他們拜堂的時候,害怕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狼狽的落荒而逃。
江安眠在主席位上左看右看,就是不見蘇堇辭的出現,明明自己在府門前迎客的時候,親自迎接了蘇堇辭的。這才一會子夫妻結拜的時間,她人就不見了?
沈言兒發現了他的分神,也不打算做多解釋。
因為管家給蘇眠安的那杯毒酒,正是她要求給的。
“或許,有些人就不應該注定相遇。”
她說完,繼續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然後對著來賓敬酒。
蘇堇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吃力的用手肘撐起自己的整個身子,然後好奇的看著周圍的這個環境。
突然,一聲開門聲打斷了她繼續研究周圍的環境的想法了。
隻見一個老婦人走了進來,端著一些剩菜剩飯放在了她的麵前,抬頭看了一下蘇堇辭的臉色恢複了沒有,便不再多言,後退離開了這個廂房。
蘇堇辭一怔,然後注意到,剛才的那個老婦人其實就是她幼時的奶娘,而這裏,則是她許多年沒有來過的廂房。
“怎麼說,還是要感謝你救了我。奶娘。”蘇堇辭說完,便躺回了床上,繼續休息。
奶娘聽從了左丞相的吩咐,守候在自家小姐的房前,以防說蘇堇辭會哪裏身體不舒服。
她心疼的歎了一口氣,她照顧蘇堇辭已經足足有二十一年了。當蘇堇辭出生一年了以後,她便被招來丞相府做蘇堇辭的貼身奶娘。
蘇堇辭的成長曆程並不說的上算是開心快樂的。
畢竟她是丞相夫人跟前夫的女兒,所以說丞相他們並不待見蘇堇辭。就連蘇堇辭的娘親,也不待見她。
奶娘回頭看著廂房內已經躺在床上再度睡著的蘇堇辭。
“小姐,不要再這樣子對待自己的身子了。”她說完,就低頭離開了蘇堇辭所在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