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0號(1 / 2)

2016年,滬西省,某小山村。

盛夏。

老農扛著鋤頭回到家中,迎麵而來的,是他們家的中華田園犬阿財。阿財吐著舌頭飛速奔至老農的腳邊,前掌離地地歡跳,小家夥兒看樣子餓極了。老農無視了阿財的動作,徑直向屋子裏走去。

門沒關,老農順手把鋤頭倒立在水泥牆旁。那牆沒糊,處處透著斑駁的痕跡。

“阿楚,你又忘了給阿財留口飯了!”老農朝著橫躺在涼椅上的少年吼到。

“阿楚,叫你沒聽見嗎?”

叫阿楚的少年蜷曲在涼椅上,老農走近一看,把他氣得。這混小子居然在涼椅上睡著了,鼾聲微起。

“睡睡睡,跟你那個不務正業的老漢兒有什麼區別?”老農小聲嘟噥著,邊嘟噥著邊往洗手間去。正在洗手的時候,水的嘩嘩聲伴著不和諧的犬吠聲迭起,是阿財。老農洗手的時候它居然衝到屋子裏來了,汪汪的叫著,老農順手給了阿財一腳,“叫個屁。”又揮手斥退阿財。

洗完手後,老農將桌上的剩飯剩菜倒進了狗飯盆裏,放在門外,阿財屁顛屁顛地往外跑去,誰看著都想給它一腳。

叫阿楚的少年被嚷嚷聲和狗叫聲給驚醒了,他緩緩地支撐著自己從涼椅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他呆呆地凝望著老農,似乎還沒睡醒。

“今天中午不是叫你留一口飯給阿財嗎,你耳朵呢?”老農質問阿楚。

“......”

“又玩兒去了?哎,天天就吃了睡睡了吃,你爸把你放在這兒就是盡給我添亂。“老農慨歎著。”

“阿爺,我下午幫你做了件好事。”阿楚笑道,在為自己做辯解了。

“哦,是又把哪家的窗子砸了,還是把我們家的雞殺了燉湯喝?”在老農眼裏,阿楚就沒個正行,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也難怪在老人眼裏,自己的孫子永遠長不大。

“我幫你把玉米掰了放到竹簍裏了,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鋪出來曬了。”

老農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阿楚啊,要是你每天幫我做點事,少調皮搗蛋就好嘍。”老農無奈地歎道。

“知道了,阿爺。”阿楚又躺下,沉沉睡去。

晚十點二十分。

老農二十分鍾前將大門鎖上了,自己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與往常一樣,想想明天的農活兒,掰著指頭數著日子,想想哪天該收什麼了,哪天該走人戶了。哦對了,明天還有土豆要收,那可得忙一上午,掰玉米的事隻有麻煩阿楚來。對,六點半起床,七點之前就得出發。到時候別忘了告訴阿楚,八點起來曬玉米,那時候太陽正好。下午四點還得收,晚了沾上潮氣就不好了。老農如是想著。

正想著,隻聽外麵有車的聲音,隨後就聽到狗的狂吠。是阿財的聲音,老農一下驚得坐起,這聲音淩厲而連貫,一定不是有外人經過而叫。而是,有陌生人來了。老農趕緊穿好衣服褲子鞋子,順手在桌子旁提了根打狗用的木棍。應該不是來偷狗的,偷狗的話他們不會允許狗叫那麼大聲,老農想著。那就是衝家裏來的,陌生人要來,還是這個點來,媽的,謀財還是害命,老農倍加警惕。

透著窗戶外微弱的月光,老農瞅見三個人徑直朝門走來,一定是來我們家的,老農再次確定來人的目的地。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男人較為健壯,一米八左右。另一個偏瘦,一米七八的樣子。女的偏矮,很瘦,大概一米六。來人對犬吠置之不理,老農虛著眼睛仔細地瞄著,越來越警惕。他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不禁手中全是冷汗,連握著木棍的手也因為汗的緣故,差點沒握穩。

“砰砰砰”,敲門聲很輕快,不像是那種持槍劫匪,用腳粗暴地對待門。

老農問著“哪個?”

沒人應聲。

“不回答我不開門嗬,是誰?”老農更加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