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口的,正是蒼嵐劍派的真傳弟子常山。
當年那個會在她大比受傷之後照料她的常山師姐。
若說大陸上誰來剿滅魔靈最積極,那就當屬蒼嵐劍派了。
一是迫於其他門派家族的威壓,不得不派出最精銳的弟子。
二嘛,以自身隕落為代價同魔族同歸於盡的,是他們的師叔、師叔祖,不管大陸上其餘人怎樣抹黑真和,每一個蒼嵐劍派的弟子都深深的以他為驕傲。
他們也想成為那樣的人,至少不能墮了前輩威名。
常山作為金丹境大圓滿的修士,也是蒼嵐劍派這一代真傳之中目前最為出挑的一位,自然是作為帶隊弟子來到了燕州。
她這一隊人,沒有刻意貪圖身隕在燕州的修士留下的寶物,而是真正正正實在的仔細查探著燕州現在的情況。
他們本來離顧宅就不遠,萬壽門和顧家舊址是先前商討好的需要仔細查探的地方。
察覺異動匆匆趕過來之後,卻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人群中並沒人回答常山的疑問。
那可是元嬰境修士,在場的眾人,誰敢肆意窺探元嬰境修士的蹤跡,誰又敢保證能看到元嬰境修士的蹤跡。
常山環顧了一周之後,冷哼一聲,轉身繼續在一片廢墟之中仔細的探查著。
“我覺得不像魔靈。”過了好一會兒,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開口說道。
這白袍的樣式,常淩無比的熟悉,甚至數次出現在她的幻境夢魘之中,穿著這白袍的人,正是來自元華門。
這話一出,倒是受到了很多附和之聲。
四周殘存的淡淡的魔氣的來源,都是來自地麵上那些黑色的汙漬。
瞧著倒有點像修士易經洗髓時排出體外的汙垢。
天雷有淬體的作用。
在場的眾人頭腦都活絡的很,這兒的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在這突破境界的,是一個在燕州生活了很長時間的金丹境修士。
想來,應當是從屏障立起的時候,就被關在燕州裏的人吧。
走的太過於匆忙,常淩也沒顧得上收拾這兒的周圍環境,聽著這些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麵具之下的神色難看的很。
不過眾人在分析一番情況之後,相互對視了一眼,下一刻就各自踏上了自己的飛行法器,四散逃開。
那可是元嬰境修士!
在這樣魔氣濃鬱的燕州呆了十幾年的修士,誰知道還有沒有作為人的意識!
一旦他轉變成魔靈,在場的誰能扛的住啊。
倘若他還存有些許意識,這些天不知道在暗處觀察了他們多久,現在離開燕州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他們其中一人,然後取而代之吧……
顧司玉急忙回頭看了常淩一眼,開口道:“走!”
於是二人又是一起坐在了小白的背上,朝著內陸的方向行進著。
燕州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眾人紛紛將這探得的消息發給各自的門派家族。
下一批進來的人,可就不會是這寥寥幾個金丹境修士了。
匆忙離去的眾人,沒走多遠,突然覺得自己的法器上似乎是附著了千斤的重量,不僅無法禦風而行,還搖搖晃晃的跌落在了地上。
而腳下的地麵,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顧司玉麵具下的神色巨變,他急忙拉住了常淩的手臂,盡力地向前奔行著。
“快走!它要出來了。”顧司玉急忙說道。
常淩不疑有他,勉強穩住了身形之後,靠著強悍的體魄,拽著顧司玉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
他們腳下的碎石滾落,土地寸寸皸裂。
一隻碩大的,灰色的爪子一點點探了出來。
回頭窺見這一幕的顧司玉瞳孔一縮。
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倒出兩枚紅色的丹藥,猶豫了一下之後,自己吞服了一顆,轉身將另一顆遞給了常淩。
“服下它,能夠掩蓋你的氣息。”顧司玉解釋道。
常淩急忙吞下這丹藥,匆匆向後看了一眼之後,又是急忙拽著顧司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