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修長的睫毛在黑暗中微微的動了動,凝靜的空氣中起了波動,幹澀的呻吟聲在箱子內回響著,那個被放在大箱子裏良久的人兒,終於動了動。
赤裸著的身子在緩慢的挪動後,終於睜開了朦朧的眼眸。
漆黑的箱子內什麼都看不清,鍾思語驚惶的睜大了眼眸,瞪著眼前滿滿壓迫與恐慌的黑暗,在拚命的掙紮卻無能為力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在一個大箱子裏。
用力閉起驚慌的眼眸,更可怕的意識大概就是自己此刻全身的赤裸吧!
這是什麼一回事?
為什麼自己會被放到一個大箱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不及想得太多,箱子此時被人打開了,忽然而來的明亮是她無法適應的。雙眼酸痛過後,鍾思語才拚命的收縮著身子,帶著憤恨的瞪向箱子外的一切。
一雙淡漠的眼眸。
凝視著這如深淵般深沉卻又讓人看不清的眼眸時,男人也正好凝視著她,平靜無波的眉宇之間,看不出半絲情緒,淡漠得就好像他什麼都看不到。
“唔!”鍾思語用力的想要發出聲音說些什麼,可是她的口被紗布紮著,根本就說不出一個清楚的字來。
“一群無聊的人。”男人發出冷冷的聲音,雖然沒有太多的起伏,但至少聽得出他不高興了。
然而,鍾思語沒有辦法跟心思去理解對方的心情,隻知道自己必需要拚命的收緊雙膝,才能阻止眼前這男人的視線看到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
“怎麼很不滿意的樣子?你是要告訴我,你不是願意的嗎?”男人忽然冷笑,帶諷刺的說著,轉身欲要離去。
不確定他想怎樣,鍾思語隻能拚命的撞擊著箱子。
她要離開這裏,她要從這裏莫明其妙的荒唐中離開。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一回事了,隻記得自己喝過那杯果汁後還沒有開始吃飯,就感覺到頭有些暈……
咬緊著牙,鍾思語用力的撞著箱子,想要自己的嘴巴還有身體都能得到自由,她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一回事了,為什麼她會赤裸著身體在一個箱子裏,還會被送到一個陌生男人的眼前。
“嘭”的一聲,箱子忽然被打倒了,由於將她裝著的隻是一個較大的紙箱,並沒有太紮實,所以鍾思語的幾次用力之後,便將箱子給打倒。
散開的箱子,讓她赤裸的身體更加毫不掩飾的展露在房間內暖黃的燈光之下。
正要轉身離開的男人因這聲音而停頓住腳步,緩慢回身時,劍眉動了動,有些不悅的揚起。
他沒有心思要看什麼的,隻是當視線觸及到那嫩白的肌膚上一道道可怕的傷疤痕跡時,本能的皺了皺劍眉。
這些傷痕都不是新的,有些看起來也像有些歲月了,若不認真看,還沒有注意看到竟然有那麼多,甚至有許多是肉色卻又隱約可見的,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跌傷就能造成的錯亂傷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傷痕觸動到他好久沒有過的一絲惻隱,顧晨曦鬆開眉宇之後,反身向著那滾動在房間地毯上的女人走去。
緩緩的蹲下,注視著這一臉恐慌卻又帶著倔強與警告的星眸,伸出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將她口裏的紗布給拉掉,問:“你是怎麼被人帶到這裏來的?”
“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放開我,你這個變態。”鍾思語用力的收縮著身子,可是此時的她再怎麼拚命,都不能收藏自己完全暴露在這男人眼前的身軀了。
“我如果是變態,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跟我說這些話嗎?”顧晨曦不悅的哼了聲,伸手將眼前的女人拉向自己,然後環過她的身體伸手到她的背後去,解開她身上其他困綁著的地方,釋放她的雙手跟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