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初回到家的時候,二郎神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往顧子初身後看去,卻沒看到溫念。
“姐姐今天不在。”顧子初揉了揉二郎神的腦袋,眼神晦暗,還好今天姐姐不在。
溫念跟陳平麗看完外婆就和陳平麗回自己家睡覺了:“媽媽,明天送外婆去醫院看看吧。”
“嗯,快睡吧,你明天回去嗎?”陳平麗摸了摸溫念的頭發。
“我想在這裏再呆一天,好久都沒回來了,而且我有點擔心外婆。”溫念道。
“嗯,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醫院。”
等到陳平麗離開,溫念躺在床上忽然有點想顧子初,她將腦袋埋在枕頭裏,這段時間她覺得弟弟老是在看她,眼神灼灼的讓她心跳加快又心慌。
她摸著自己的心跳,那裏根本不是對弟弟的心跳。
溫念咬唇,嘴角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等到高考結束就告訴弟弟吧。
第二天,陳平麗就帶著母親去了醫院,醫生說是因為老年人年紀大了,身體各項器官衰竭導致的最好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念念,你回去拿兩件衣服過來。”傍晚的時候陳平麗讓溫念回去拿換洗衣服,溫念點頭。
臨江城近幾年的發展也很快,溫念覺得自己不過幾個月沒回來,這邊似乎又開了幾家新的店了,估計再過幾年很多臨江城的人自己都要認不出這邊的路了。
為了早點回醫院,溫念特意抄小路走過去,快走出小路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巴。
陌生的氣息猛然而至,溫念瞳孔放大嗚咽掙紮著,卻無法掙脫的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念慢慢的清醒過來,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手也被磨的疼。
她抽了抽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聲音顫抖的道:“你是誰?”
張鐵往地上吐了幾口唾液,壓低了聲音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隻要顧子初過來我們就放開你。”
弟弟……
溫念的抽噎停了下來,手心不斷的冒汗,他是要抓弟弟的嗎?
她焦急的道:“你要幹什麼?他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抓他?”
“閉嘴,煩死了。”另外一個男人踹了溫念小腿一下,溫念疼的哼了一聲,她才發現不是一個人在這裏,那弟弟要是過來肯定跑不掉了。
“好了,欺負她幹什麼?”張鐵罵了那個人一句,“專心等他來,我告訴你,那個男孩不是那麼好惹的。”
弟弟別來。
溫念在心裏默念著,但是很快外麵就傳來腳步聲,那些壞人也立馬站了起來。
“弟弟你快跑,別進來,快報警。”溫念喊了一句,張鐵連忙用膠布將溫念的嘴巴堵住。
顧子初在看到溫念的一瞬間,碧色的瞳孔幾乎要縮成一道豎線。
少女的衣服上沾的全部都是灰塵,眼睛上黑色的布條已經被眼淚泅濕,頭發淩亂,整個人脆弱無助。
顧子初胸口的怒火翻騰,該死,這些人都該死。
溫念聽到他們打了起來,眼淚掉的更凶,弟弟平時那麼乖巧,他們為什麼要抓他,現在弟弟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些人。
她的眼睛前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幫不了弟弟。
溫念在椅子上掙紮起來,每一次聽到慘叫聲,溫念的掙紮都會劇烈一點。
張鐵看她一個小姑娘給她綁的並不緊,在她終於將手腕上的繩索給掙開時,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黑布和嘴上的膠布。
少女的杏眼裏充斥的全部都是淚水,被光線一刺,那些淚水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怕看到弟弟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怕弟弟再也不會喊她姐姐。
被淚水洗刷的眼睛逐漸清亮起來,她愣然的站在那裏,看著地上躺著三個人,而顧子初用拳頭毆打著剩下的一個人。
男人吐出的血濺到少年的臉上,像是從皮膚滲進了少年的眼睛。
碧色幹淨的眸子被血侵染,紅色的沒有理智的眼睛突然看了過來。
裏麵帶著凶狠和冷漠,哪裏有平日裏的乖巧和羞澀。
這頭惡狼終於長大成人,露出了他本來的麵目。
溫念從來沒有見過顧子初這樣的神色,她像是不認識他一般,渾身顫抖的往後退了一步。
而這一步和少女臉上的神情都刺激到了現在的顧子初。
他將手上人扔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向溫念:“姐姐,你是在怕我嗎?”
顧子初神情痛苦,他不想的,他也不想這樣,他不應該被姐姐看到的,但是他忍不了,從接到電話時,他就在腦海裏殘忍的將他們弄死。
所有的不安在此刻被放大,姐姐看見了,她看見了。
她會不要他嗎?
不行,他不能沒有姐姐。
濺在臉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像是血淚一般,但是少年的嘴角卻詭異的笑起來。
姐姐要是不要他的話,他就將姐姐關起來吧。
溫念是害怕的,她害怕陌生的顧子初。
但是看到顧子初的眼睛時,裏麵的眷念和愛意幾乎要傾巢而出。
就算陌生又怎麼樣,他依舊是弟弟啊。
溫念站直了身子,用手擦去顧子初臉上的血跡,在那血跡斑駁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隻是怕你會受傷。”
柔軟繾綣的唇瓣像是在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溫暖,少年心中的黑暗在一瞬間破碎。
顧子初在黑暗裏雙手顫抖的抱住了溫念,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真好姐姐沒有不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姐姐而已QAQ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