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1 / 3)

李襲譽教子之道

唐朝李襲譽,年輕時就通達聰慧,深具識見與氣度。原本江淮一帶的人民大多從事商業,少有農作物的生產,在他擔任揚州太守期間,即大興水利,灌溉田地八百餘頃,使得老百姓紛紛獲利,因而深受敬愛和擁護。

李襲譽性格嚴謹,處理事情一絲不苟;喜愛讀書,已到了手不釋卷的程度;生活儉約自處,俸祿多半分送宗親,剩下的錢財,則用在寫書上,所寫的書就多達數萬卷。

他每每告訴子孫:“我不喜歡積聚錢財,所以生活過得並不富裕。不過朝廷賜給我十頃田地,往後大家好好耕種,就不必擔心沒飯吃;在河南,也有千餘棵桑樹,用來養蠶,就可以有衣服穿。另外,我寫了那麼多的書,大家用功讀,日後一定可以求得官職。我死後,大家若能好好奉行這三件事,就不必求助於別人了。”李襲譽教育子孫的一番道理,很受當時社會的讚許。

中國人向來有留遺產給子孫的觀念,但是遺產不一定是指錢財、房子、土地。有形有相的遺產,子孫不一定會善加運用,還可能成為紛爭的來源,貽害後代。真有價值的遺產是慈悲智慧、道德學問,好的觀念、技能。因為有形的財產終有用盡的時候,無形的財產才能豐富萬代子孫的慧命。

我常教育徒眾,應具備“以無為有”的人生觀,凡事不求,不被物欲役使,內心坐擁無窮盡的法界;不在過分富裕中喪誌,而在貧窮裏長養安貧守道的意誌與人格,隨緣放曠,才是真懂得過生活的自在人。

人生是由很多經驗

累積的

所以在跨出第一步時

要“敢”

隻要敢承擔 敢接受

敢嚐試 敢賣力

沒有什麼事不能做的

山東孔廟的大殿,在平時來人稀少的日子,對於小孩子來說有些過於冷清。

成年人可輕易一跨而過的門檻,孩童看來卻那樣高大。

大概是第一次跨過這麼高的門檻。

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離開父母的攙扶,獨自蹣跚行走?

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握著鉛筆,畫出一橫,成為你人生中書寫的第一個漢字?

跨過自我的恐懼,跨過過往的經曆,才能跨過曆史,跨過人生。

童心是最幹淨的,因為無雜念。孩子不懂什麼佛教理念或是愛恨情緣,但他全心相信自己的母親,認為媽媽燒香拜佛,一定是懷揣美好的願望,達成一件完滿的事。

於是他學著母親的樣子,握著一大把香,用肉乎乎的稚嫩小手來回搓,似有所感地看著麵前的佛陀。

一旦孩子長大,他就不得不在混雜的環境中摸爬滾打,背上社會的壓力,銬上世俗的枷鎖。所以母親希望孩子能從小受到佛門的熏陶,做一個正直寬容、一心向善的人,然後獨自麵對紛擾人生。

拜拜是一時的

皈依是一生的

信仰是永久的

一襲衲衣

有一位無果禪師深居幽穀一心參禪,二十餘年來都由一對母女護法供養,由於一直未能明心,深怕信施難消,故想出山尋師訪道,以明生死大事。護法的母女要求禪師能多留幾日,要做一件衲衣送給禪師。

母女二人回家後,馬上著手剪裁縫製,並縫一針念一句彌陀聖號。做畢,再包了四錠馬蹄銀,送給無果禪師做路費。禪師接受了母女二人的好意,準備明日動身下山,是夜仍坐禪養息。至半夜,忽有一青衣童子,手執一旗,後隨數人鼓吹而來,扛一朵很大的蓮花,到禪師麵前。童子說:“請禪師上蓮花台!”

禪師心中暗想:我修禪定功夫,未修淨土法門,就算修淨土法門的行者,此境亦不可得,恐是魔境。無果禪師就不理他,童子又再三地勸請,說勿錯過。無果禪師就隨手拿了一把引磬,插在蓮花台上。不久,童子和諸樂人,便鼓吹而去。

第二天一早,禪師正要動身時,母女二人手中拿了一把引磬,問無果禪師道:“這是禪師遺失的東西嗎?昨晚家中母馬生了死胎,馬夫用刀破開,見此引磬,知是禪師之物,故特送回,隻是不知為什麼會從馬腹中生出來呢?”

無果禪師聽後,汗流浹背,乃作偈曰:

“一襲衲衣一張皮,四錠元寶四個蹄;

若非老僧定力深,幾與汝家作馬兒。”

說後,乃將衣銀還給母女二人,一別而去!

佛教的因果業緣,實在是難以思議的真理,即使悟道,若無修證,生死輪回,仍難免除,觀夫無果禪師,可不慎哉?

就是一種理想

有理想

才有實踐

兩者相輔相成

才有豐碩的收成

寬闊漫長的路途上,巨大綿延的冰山前,隻有兩個人與兩隻駱駝的剪影。畫麵好似可以無限延展,一直到天的盡頭去。

這是帕米爾高原的冰山之父慕士塔格雪山,海拔七千多米。它是絲綢之路上的過往行人崇敬的一座聖山。生死是一種妄想煩惱,要遠離,人生不要為生死太礙,應該對現實生活多關注、多愛護。

雪霽便行

宋朝德普禪師性情天賦豪縱,幼年隨富樂山靜禪師出家,十八歲受具戒後,就大開講席弘道。兩川緇素無人敢於辯難,又因其為人急公好義,時人譽稱他為義虎。

宋哲宗元祐五年十月十五日,德普禪師對弟子們說:“諸方尊宿死時,叢林必祭,我以為這是徒然虛設,因為人死之後,是否吃到,誰能知曉。我若是死,你們應當在我死之前先祭。從現在起,你們可以辦祭了。”大眾以為他說戲語,因而便也戲問道:“禪師幾時遷化呢?”德普禪師回答:“等你們依序祭完,我就決定去了。”

從這天起,真的煞有介事地假戲真做起來。幃帳寢堂設好,禪師坐於其中,弟子們致祭如儀,上香、上食、誦讀祭文,禪師也一一領受饗餮自如。

門人弟子們祭畢,各方信徒排定日期依次悼祭,並上供養,直到元祐六年正月初一日,經過四十多天,大家這才祭完。於是德普禪師對大家說:“明日雪霽便行。”此時,天上正在飄著鵝毛般的雪花。到了次日清晨,雪飄忽然停止,德普禪師焚香盤坐,怡然化去。

悟道的禪師,有一些言行生活,給人一種遊戲人間的感覺,其實,禪者豈單遊戲人間,連生死之間都在遊戲。在禪者眼中,生固未可喜,死亦不必悲,生和死,不是兩回事,生死乃一如也;因為既然有生,怎能無死?要緊的是超越生死,不受生死輪回,如德普禪師,不但預知生死,而且在生死中,留下這一段美談,其不勘破生死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