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怎麼還有一個呢?”
“別信他,都一個樣,趕緊走!”
“竹林裏的竹子,始終都開不出花。”
我停下腳步,胖子看了我一眼,“小鬼,你愣著幹什麼。”
“我沒事,你先走,他們認得你,我不一樣,我躲起來就是了。”
“那你自己注意,咱倆有緣,等老子時來運轉,再來找你。”
我笑了笑,我也真心的祝你,能夠時來運轉。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口袋,隻有兩個硬幣,往地上這麼一放,看著這個邋裏邋遢的乞丐,一身藏青色的長袍,戴著個草帽,胡子拉渣,瘦骨嶙峋,一雙大腳趾破了洞的布鞋,樹幹旁,豎著一麵半米,殘破的錦旗,我笑了笑,“就倆銅板,將就著拿吧,還能買兩饅頭。”
“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拿它幹什麼。”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伸手拽了拽那種錦旗,一麵潔白的錦旗,被煙頭燙出了好幾個大洞,一個字也沒有,隻是用毛筆,在上麵,畫了一幅誰都看不懂的圖,像龍又像虎,像雞又有點像鴨,“我口袋就倆,你愛要不要,嫌少我也沒有。”
“我若算得不準,分文不取。”
“那要是算得準呢?”
“如果我算得準,你隻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起身,就想走,開什麼玩笑,答應你一件事,萬一你叫我殺人放火,那我該怎麼做,老子本來就是信譽至上的一個人,“你就繼續忽悠,我聽你的,算我輸。”
“大禍臨頭,禍不遠矣!”
我現在就想把他攤子給砸了,“你要算得不準,我今天非把你這攤子給砸了不可。”
這老道五十歲的模樣,雖然邋裏邋遢,但是身上的衣服還算幹淨,也沒有什麼異味,洗的發白的藏青色長衫,這個時代,這麼穿,確實非常引人注目,“老子才懶得理你。”
老道嗬嗬的笑了笑,我轉身離開,走的時候,聽到老道在後麵喊住我。
“一個時辰之內,你一定會回來找我。”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他的話,我從來都沒放在心上,隻是剛開始那一句話,好像觸動到了我心裏的什麼東西,就是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是卻感覺得到,至於他說的,我會回去找他,那純屬扯淡。
從山上往下走,我不敢明目張膽的走大路,我是夾在一個旅遊團中間走下來的,下到山腳的時候,我打開手機,終於有信號了,我感動的一塌糊塗,這麼關鍵的時候,終於能連續到其他人了,我打開手機,剛想打電話,一個很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一連串的數字,我也沒仔細看,這種一般都是什麼中獎電話,我直接就掛了,沒想到剛掛,這個神秘的號碼再次打了過來。
很陌生的號碼,有我手機號碼的,除了東哥他們幾個,剩下的,就是桔梗和陳希。
我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笙兒,是我,韓深。”
我走到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外邊信號不太好,環境也很吵,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也隻是不停的嗯啊的這麼回應他,走了大概兩百米的樣子,周圍的人減減少了,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深哥,找我啥事。”
“笙兒,借我點錢。”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哥,我沒錢。”
“無論如何,你幫我一把,我現在有難,拉兄弟一把。”
我的心咯噔一下,“什麼事兒,這麼急。”
“一時半會,我也不懂怎麼跟你說,你現在在哪,我找你。”
“海神廟會。”
“行,你等我,幫我一把。”
韓深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尋思著,這麼急,是要幹嘛,也沒太在意,於是我來到海神廟入口很遠的地方等他,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韓深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我剛想開口,他先說話了。
“身上有多少錢,幫兄弟一把。”
我無奈的把口袋翻了出來,“我是真沒錢。”
我從來沒有看到韓深這麼慌張的時候,一邊叼著煙,手不停的發抖,左顧右盼的,有一種有人在後麵追他的錯覺。
“你到底怎麼了,什麼事兒這麼慌張。”
“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快點幫我湊點錢,就當我求你了。”
“真的很急?”
“十萬火急。”
我想了想,上一次的事情,我還真的要感謝他,不過一碼歸一碼,他不說,我也不想繼續追問,我看得出來,肯定發生了什麼,要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我跟前跟我拿錢,我正想打電話給東哥的時候,一雙很稚嫩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頭看的時候,韓深的眼神,已經著了迷。
“正好,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