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朦朦朧朧看不真切,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睜不開自己的眼睛,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但是即是我的眼睛是閉著的,我也可以感覺到穿過眼皮的刺目的紅光,空氣似乎是粘稠又汙濁,幹擾著我對周圍的感知,讓人很不舒服。很遠的地方傳過來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吼叫,似乎是什麼野獸,混合的還有人的叫聲,尖利,顫抖。我似乎可以分辨出聲音裏的恐懼,憤恨。我不知為何總感覺聲音微弱可能不是因為離自己遠,而是自己的感覺被幹擾了,就像是隔著毛玻璃看遠處。這樣的聲音交織在我的周圍,微弱卻異常清楚,穿透人的耳膜,不知道為什麼死死鑽向自己的大腦,痛苦,負麵情緒在瘋狂上湧。憤怒,悲傷……自己究竟是在那裏?好像…都忘了。
終於,這種感覺消失了。穿過眼皮的光線變得正常起來,空氣也不再讓人作嘔自己好像被放下了,有誰離開了。空空的,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了,昏昏沉沉,就在將要失去意識的一刻,一個畫麵閃過。一輛車在刺耳的刹車聲裏不受控製的向自己駛來,自己懷裏好像還有一個小姑娘!
對了,我叫肖潛。
肖潛很清楚自己當時正在進行一場暗殺,總有一些有錢人想要除掉礙事或者礙眼的人,但是自己卻不會接手這樣的髒活,所以就有了肖潛這樣的人。或者是因為一時缺錢,或者是喜歡鮮血,總之他們叫做殺手。
肖潛按照殺手界的慣例借了任務,也按照自己的慣例領取報酬後找機會幹掉了雇主,這不矛盾。雇主給錢了,所以按他的要求清理掉一個人,但是在肖潛自己的標準裏雇主是個十足的人渣,所以順手幹掉了。抹除自己存在過的痕跡並不是什麼難事,按照肖潛的想法這時候他還是那個在國旗下生長的大學生,但是這一次好像出了點意外,雇主的智商並不低,至少他把自己的頭發留在了指甲縫裏。
緊接著就是數月的追殺,畢竟自己幹掉雇主這件事不符合這一行的規定,找出來這個人,合力殺掉,這已經是共識。
肖潛麵無表情站在塔上,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可以把視線籠罩整個城市。腳下的車流和行人很渺小,就像那一堆追自己而來的殺手,即使自己放了水也還是兩個月沒找到自己。對這個世界真的是毫無留戀。肖潛嘴角一翹,張開雙手如飛鳥一般躍下,果然,自己的命除了自己沒人可以拿走,緊接著就是一片紅光,應該是著地了,眼珠大概在那一刻爆裂了,這樣的死法倒也不算痛苦。
隻是他沒想到,在他連眼都睜不開的時間裏,腦子裏自然而然的多了一種不屬於自己認知範疇內的語言,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的體係以及各種不屬於常識的“常識”。最後他的出了這樣的結論,自己正處在一個不在屬於地球的規則體係裏,這裏沒有文明這樣的概念,這裏是最原始的弱肉強食。這裏是一個和人,和野獸爭奪資源的世界。還有一些殘破的碎片,似乎是有人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一些東西。肖潛睜眼了,在接受了這一切似乎合乎常理的事實後。
“你的名字就叫肖潛!”肖潛看著眼前這個今四五十歲的男人,臉上是一道不短的傷疤,眼裏閃著冷峻的光,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肖北絕。
潛龍於淵,飛龍在田。自己的名字倒是通用!“孩兒明白。”
肖潛不去詫異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總之曾經的自己已經死了。現在自己是肖潛,一個生於這裏的肖潛,而他幾乎在一瞬間確定這裏的肖潛,會比另一個活的更加精彩。
“好,現在我領你去測量你的天賦,然後決定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肖北絕雙手背在身後看著肖潛,出生後的昏睡是在接受刻在骨子裏的知識,天賦越高,接受的越快,醒的越早。肖潛花費三年時間醒來,天賦似乎很一般,所以並沒有報太大希望,他開始懷疑把他帶回來的決定是否正確。
“是的,父親。”肖潛對自己天賦的在意程度遠不如肖北絕,很久之前,在他還是一個孤兒的時候就知道,天賦從來都不是什麼決定一切的東西!
說來自己上輩子也是過的不怎麼樣,因為自己一出生就被認為是智力有障礙,所以他連自己父母的麵都沒見到過。自他記事起他就在孤兒院長大,而且可能也是因為智力的問題,肖潛關於孤兒院的後半部分的記憶也缺失了。但是肖潛依然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因為有人說過他智力有問題,長大找不到媳婦,所以他在出車禍之前有九十七個女朋友,他的目標是一百個,現在看來,這個毫無意義的行為已經可以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