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遲正打算拔劍,被薑翊壓住了:“我們是奉幸玳公主之命,來找一冊絕世孤本的。”
“公主殿下?”那兩個侍衛交換了一下神情,有些將信將疑:“你們看著,不像是宮中的婢女。”
“我們隨公主出嫁多年,如今公主回宮,我們自然也陪著公主回來了。”薑翊微笑了一下,“不過文源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我記得上一次來時,庫中典藏孤本七萬三千六百多本,不知,現在又有多少了呢?”
那兩個侍衛又是對視了一眼,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前幾年走水,燒掉了一個書架上六百本書冊,不過你的數字,大抵也合得上,進去吧,隻是取書前記得要同我們報備一句。”
薑翊和容遲順利進入文源閣,可裏頭藏書架早已經換了位置,不是薑翊當初來時的樣子了,編年史,野史錄又哪裏好找。
這樣情形,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文源閣怎麼連秘書監也沒有?”薑翊努力思考著上次來這裏的情形,自己能找到藏書,全靠著秘書監幫忙,可如今,秘書監都不見蹤影,自己又如何能找得到呢?
“我們也不必著急,慢慢找便是了。”容遲微微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道你想要的答案,究竟在不在書鄭”
他們二人身後不知何時站定了一個身影,懷中抱著厚厚地一摞典籍:“這,是你們要找的書。”
薑翊聽到這聲音,隻覺得全身一顫,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轉過頭,一個神情平靜的婦人站在他們色很厚,雙鬢已經微白。
薑翊知道她是誰,收斂衣衫,恭恭敬敬地叫道:“老師。”
黎湘看著她,臉上依舊平靜,似乎毫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意外她為何會與容遲在一起:“回來了?”
仿佛她隻是去了邊陲城,雲遊了幾年。
薑翊瞬間便有些穩不住了,幾乎快要掉下眼淚來:“是,老師,我回來了。”
“很多事情,並不足被記錄成冊,可所有關於眾生令的傳聞,都在這些冊子中了,你或許可以摸出些規律來。”黎湘的聲音不高不低,“我隻能幫你這些了。”
薑翊忍不住道:“您是母親的故舊,如今知道我母親閨帷之事的,除了您也沒旁人,我隻想問,那昭容質子……”
“與你母親當真不甚熟悉,雖然見過幾麵,過幾句話,卻沒半點逾矩。”黎湘似乎是看透了薑翊的想法,“從頭到你母親病逝的當日,她心中,都隻有你父親一人。”
薑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黎湘。
她的確心中有很多疑惑,為何質子昭容身上的眾生令會到母親身上,又會穿給自己,而自己身後,卻並沒有傳給竟兒而是蘇忌。
難道自己和竟兒的血脈,竟大相徑庭?
或許自己並不是父親的孩子,才能將一切解釋通順。
可現下黎湘的所言,無非是將自己這個想法徹底扼滅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