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茜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縮了縮脖子,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的就是自己這位皇祖母,簡直就是個女巫婆,操控欲極強,雷厲風行,心狠手辣。
小時候就因為背錯了女戒,被太後當著後宮女眷們的麵硬是罵了將近一個時辰,都快變成她的幼時陰影。
“母後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這點小事朕來處理就好了。”皇上親自站起身,扶著太後來到龍椅旁邊的位置,這裏常年留著一個空位給太後。
當年皇上剛剛登基,太後就以皇上年輕為由,硬是垂簾聽政了好幾年,最後還是大臣們不斷相逼,太後才停止了垂簾聽政。可是她依舊在幹涉朝政,重用他們趙家的人,如今朝堂上大部分重要的職位都是太後娘家人任職。
奈何皇上太軟弱,依賴太後,就算是心中有不滿也不敢說。
但是皇上本想今天悄悄將事情解決,免得被太後知道,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誰知還是被太後盯上了。
“哀家要是再不來,皇家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太後很有氣勢地坐下,冷哼一聲道。
皇上趕緊勸道:“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再說了誰敢笑話我們皇家?”
太後才瞪了皇上一眼,皇上就趕緊止住了話匣子,乖乖地坐回了龍椅上,任由太後繼續下去,連一個不字都不敢再說。
“永安王到!”太監高聲通傳道。
顧遠辰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看到坐在上位的太後時臉色一變,問過安站在一邊。
“今天還真是熱鬧,不過是一個貧民,還鬧得這麼大陣勢。”太後恨恨地看了一眼蘇寒夜,在太後眼中這個人就是皇室的恥辱,“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還妄圖拐走公主,簡直罪該萬死,直接帶下去處死!”
“且慢!”顧遠辰忙道,“蘇寒夜也是我們顧家的人,在外麵受苦多年,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處死,拐帶公主是錯,但是罪不至死,請太後看在同為顧家血脈的份上,從輕發落。”
太後麵色不改道:“顧家有太多沒用的人,哀家還恨不能一一除掉,怎麼就不能殺了他?”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顧遠辰聽的,現在太後沒有理由殺掉顧遠辰,但是他一直都像是根刺一樣讓太後不舒服。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寒夜其實和顧遠辰都是一類人。
“你們要是殺了蘇寒夜,那我也不要活了!”顧安茜不管不顧地大喊。雖然蘇寒夜騙了自己,但是她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我不值得公主為我這樣做。”蘇寒夜沉聲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反正做這些的時候,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已經將這樁醜事寫成本子,明日京城所有人都會知道,死老太婆你不是最看重麵子麼,你就等著丟人吧。”
太後勃然大怒,厲聲道:“還不快將這個人拖下去,明日一早就處死!將十公主禁足,三日後出嫁姑墨國!”
“出嫁姑墨?”顧安茜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後,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樁婚事,姑墨地處西域,是一個人口不過兩千人的小國家,嫁過去實在是太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