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之間,從一開始就亂套了。
氣氛曖昧的室內,酒味兒濃鬱,落地窗簾關閉得嚴嚴實實,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宿醉的疼痛從四麵八方湧來,秦煙拉開烘得汗津津的被子,一動才發現不止頭痛,連帶四肢也是無比酸脹。
她坐起身,耳後忽然傳來一聲嗚咽。
一瞬間,腦子裏斷了的弦突然連了起來。秦煙捂著被子,回頭看。
一個男人赫然躺在自己身邊,後腦勺對著她,寬厚有力的肩背若有似無的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
就算不用看男人的臉,她也知道這不是自己的男友。
她早就有所察覺,還沒來得及拒絕,到底還是被這男人得了手。
可惡的是,這男人還是……她根本不敢對他怎麼樣。
秦煙咽了咽口水,斷了片的腦子開始回憶,那些淩亂的,熱氣翻湧的畫麵不斷湧入,越想心裏越亂。
秦煙從來都不是什麼扭捏的人,複雜的家庭關係早就練就了她足夠強悍的心髒,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羞恥之心。
尤其是想到男友林沉,這……無論如何她都過不了自己這關。
不想麵對男人醒來,雙方大眼瞪小眼的尷尬。
趁著床上的人還未睡醒,秦煙忙不迭的穿衣跑了出去。
回到家裏,秦煙向公司請了假,鑽進浴室裏就洗澡。
一遍又一遍,直到身體被洗得通紅起皮。
事情完全亂套了……
從白天到黑夜,秦煙枯坐在沙發上,想了一天,無端的厭棄自己。連帶著和林沉一起布置的溫馨小窩,她看了也十分煩躁,又覺得這煩躁不應該,末了又感到十分愧疚心虛。
茶幾上放著兩人平時愛看的碟片,逢周末或者節日,她和林沉總喜歡窩在沙發上看國外的經典影片。情到濃處,沙發上總會留下奇奇怪怪的痕跡。
秦煙遇到麻煩事兒也不喜歡流淚,她總以為那是弱者的表現,從小到大,家裏的環境也不允許她這樣。
可是,這會兒她摸了摸眼角,罕見的觸到了一點冰涼。
好想林沉啊,她苦澀的歎道。
林沉出差三天了,今晚八點正好是他到家的時間。
眼看著時鍾的指針轉到十點,秦煙連林沉的電話都沒等到。
她靠著沙發,木然睜著眼睛,往日清透的眼裏卻看不到一點光。
張了張嘴,隻覺得幹澀。
十一點的時候,玄關終於響起開鎖的聲音。秦煙掉了線的腦子猛然回神,跑去玄關,林沉正好關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