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漓從床上迅速地坐了起來,下床走到梔兒跟前,有些氣憤地看著她問道:“誰的消息?你昨夜又去哪兒瘋了?你為何要在桃花酒裏下春藥?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你不能再和忘塵崖的人有糾纏,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雲耿那麼愛你,幾十年都沒有放下過你,為了你,他拋棄了整個屠巨國,他才是你應該愛的人。你知道嗎?我打聽清楚了,南宮畫雨當年離開你就直接回忘塵崖,憑借著五方神器當上了忘塵崖的至上仙尊,他閉關修煉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出關,你卻還在癡癡等他!他不值得你這樣愛他!我昨夜聽一個江湖上的朋友說,在忘塵崖附近看見了梵涅的蹤跡,連夜就追了過去,一是想打探消息的虛實,又怕他趁我們追去之前逃掉了,他打傷了我,我親眼看見他逃上了忘塵崖!”梔兒一手捂著半邊臉,情緒激動地回道,眼裏閃著淚光。
竺漓雖然心裏對梔兒有埋怨,但這些年從未真正責罰過她,不管她闖下什麼樣的禍事,她都會極力幫她將事情擺平,這世間,朝夕陪伴她的人隻有梔兒,她們就像親姐妹一樣。梔兒的世界很簡單,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分得清清楚楚,但有時候容易被居心叵測的妖魔利用她的單純。
“把手拿下來。”竺漓盯著梔兒的臉,對她說道。
“雲耿走了,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看見他帶著他隨身的侍衛離開了,你趕他走的嗎?昨夜的事,跟他無關,是我擅自主張在你們的酒裏下藥的,你該不會認為是他和我串通好的吧?”梔兒沒有將手拿下來,而是幽怨地盯著竺漓的眼睛問道。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我是趕他走了!你把手拿下來!”竺漓怒聲回道,猛地將梔兒的手拉了下來,看見了她臉上的一塊傷口,好像那塊皮肉被什麼野獸撕咬掉了。
“是誰傷的你?”竺漓看著梔兒臉上的傷,心裏對她的怒火一下子全沒了,她心疼地看著梔兒問道。
“是梵涅!南海裏的小蝦妖和幾個魚妖告訴我,說有妖怪在忘塵崖山腳的石洞裏看見了梵涅,我連夜就追了去,可我進石洞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梵涅的蹤影,而是在石洞裏的一塊岩石上看到了一灘奇臭無比的腐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沒想到那腐肉突然從岩石上飛了起來,猛撲到我的臉上,我一下子就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覺得臉和脖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疼得我慌忙使勁推開它,推得滿手都是膿血和腐肉,他吸了我的血,你看,我的脖子……”梔兒邊回憶道,邊拉開了自己脖子上的衣領,讓竺漓看她脖子上的傷口。
竺漓低頭仔細看了看梔兒脖子上的傷口,傷口上有明顯的咬痕,齒印很深,傷痕已經變成黑色的,和她臉上的傷口一樣的顏色。
“你是說那灘腐肉咬了了你,還吸了你的血?”竺漓輕輕碰了碰梔兒脖子上的傷口,發覺傷口已經變硬了,像枯木一樣堅硬,她一抬眼看梔兒,發現她的眼眸裏有道紅光一閃而過,竺漓怔然地後退了一步……
“是的,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變成了梵涅的模樣,嗖地一下飛出了山洞,我追上去的時候,看見他飛上了忘塵崖。”梔兒看著竺漓的眼睛,低聲回道。
“疼嗎?”竺漓看著梔兒眼裏的淚光,心疼地問道。
“你不要管我疼不疼了,你快點找你的那些朋友幫忙,去忘塵崖找出梵涅,殺了他,別讓他逃了!”梔兒焦急地看著竺漓說道。
“你別太心急,小心中了妖怪的計謀,忘塵崖與一些妖魔有幾世的仇怨,小心他們利用你。那梵涅可能隻是妖怪變的,透露給你小道消息的那幾個妖怪可能就是想引你上鉤,想利用我們打上忘塵崖。”竺漓冷靜地看著梔兒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