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看她遲遲不接,男人提醒道。
林霜哦了一聲,邊感謝邊接過小包。
低頭翻了一遍,錢包、護照、房卡都還在。
“什麼都沒少,謝謝你,真的特別感謝。”
她看到護照還在就已經鬆了口氣,這會兒從錢包裏掏出一遝紙幣,再次表達謝意:“真的真的謝謝,這些就當做……”
後話還沒說話,男人抬了下手,堪堪擋住她的動作。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掃了周圍一圈,說:“再不收起來,不保證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確實,光天化日拿著一遝鈔票確實不好看。
林霜想了想,把錢包塞回去:“那我給您微信轉賬?”
看男人不說話,她又補了一句:“支付寶也行。”
這小姑娘看著溫溫柔柔,脾氣還挺倔。
一點小事非要感謝,像個小散財童子似的,難怪被人盯上。
男人像是起了壞心思,痞氣十足揚了下嘴角:“要不就以身相許。”
林霜:“……”
此時被日光曬了一天的沙灘都沒有她的臉燙。
她斷然沒有厚著臉皮再跟上去的理由。
夕陽下,男人動作不算溫柔地把剛才那個搶劫犯推進了治安亭。
直到人影被落日餘暉吞噬,她才後知後覺明白。
什麼以身相許,就是人家忽悠她的一句玩笑話。
晚上回酒店,林霜看到群裏在問,林家宴會怎麼改了時間。
她坐在床上翻完消息整個人都莫名其妙。
身為林家一員,壓根沒聽說過宴會提前這件事。
直到有人曬了邀請函,白紙黑字寫著年月日,她才相信宴會時間確實是有了改動。
急匆匆買好禮物,她改簽了機票回陵城。
卻在飛機上忽然頓悟,或許家裏改了時間就是為了避開她在場,橫生尷尬。
林霜從來沒有與人相爭的心。
暗示的次數多了,自己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白開水,隻想做個無功無過的陪襯品就算了。
那天站在宴會廳外,她推著行李箱宛如局外人。
廳內觥籌交錯滿室繁華,廳外寂寥得就剩她獨自一人。
可是最終她沒能悄然無聲地離開成功,就在轉身打算離開之際,池顏拉了她一把。
從認識起就是這樣,池顏這個人到哪兒都像璀璨明珠,眉眼裏盡是驕傲。
無論茶話會還是派對,她在哪裏,哪裏就是眾人焦點。
她們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池顏驕傲明豔,自信優雅,心思細膩,林霜不用深想就能數出她一堆優點,再回想自己,未免有些……乏善可陳。
那顆驕傲明珠拽著她的手,鼓勵道:“去啊,怕什麼,總不能丟了這麼多年骨子裏的禮儀大體。”
“你把你覺得對的都做了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
“林霜,你是蝸牛附體麼,怎麼這麼慢慢吞吞。
氣場呢,嗯?”
她好像找回了一點點屬於林霜的東西。
生錯抱錯終究不是她的錯,她是林霜,她得做好林霜。
……
“霜寶,你前段時間又去哪兒了?”
去相親路上,池顏問道。
林霜溫溫柔柔地低聲答:“去外祖母家了。”
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與梁池兩家有關。
她那個灰姑娘妹妹不知哪兒來的野心,一心肖想梁氏小硯總。
被當眾捅破後,林婧被送回了養父母那。
林家長輩更是放了狠話,以後如從前一樣,家裏隻林霜一個姑娘。
林婧哭鬧了很久,認錯,求饒,甚至還怪罪到她。
說必然是她與池大小姐走得近,編造了一套真假虛實才變成如今這樣。
林霜始終默著沒說話,她從小性子使然,很少會給自己辯解。
最後還是外祖家看不下去,把她帶回鄉下避了一陣。
至於林婧,送她回養父母那一是努力想保全林家名聲,二也是讓她自己也避避風頭。
但那姑娘心眼跟秤砣子似的,隻以為全世界都與她為敵,臨走前眼裏都是恨意。
也應了林母自己說的那句話,生恩不如養恩。
鬧出這些事,感情自然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