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宇文筱的府邸,程處弼就氣衝衝的往自家走,什麼?你說不是宵禁程處弼不能走長安的大街?屁話,也不看看人家的身份。
右金吾衛將軍,有巡防長安的職責,隻要穿上官服,巡邏的官差發現了也不敢說什麼。
程處弼剛出來沒多久,兩個士卒就跑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隨即程處弼就走了,走得很匆忙,隱隱當中隻留下了一句話:什麼?那飛賊抓住了?
韓晨慘啊,真的很慘,好不容易穿越一趟,結果呢?還沒好好享受生活就進了這大牢!
此時對於他來說,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牢房的犯人不多,他可以一個人單獨呆一間牢房,這得多虧了大唐有一位英明的皇帝啊,貞觀之治可不是憑空吹出來的,那真是夜不閉戶。
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雖然住進了這大牢當中,可覺還是要睡不是?雖然沒床,不過地上的草還算厚,加上這牢房潮濕,也不算太熱。
韓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迷迷糊糊當中,他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就是牢門被打開的聲音。
“嘿,市井兒,還睡呢?起來了,我們將軍來了”。
被踢了一腳,韓晨終於從睡夢當中醒了過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個二十左右,穿著盔甲,手握佩刀的精壯男子,長得真的很魁梧,一看就是典型的武夫。
韓晨在打量那男子,而那男子也在打量韓晨,邊打量還邊摸著自己的下巴,隨即腳一抬,直接踹了過來。
別誤會,人家踹的可不是韓晨,而是旁邊的那士卒。
“你個豎子,這就是你等所抓之飛賊?誆我不成”?
程處弼心中本就有氣,原本還想著抓住了最近在長安到處打劫的飛賊,可以讓自己開心開心,可一看這“飛賊”他就來火了。
那士卒很冤枉,低著頭道:“將軍,這人真是飛賊,是我等在案發現場所擒”。
“案發現場?此人作案了”?程處弼也困惑起來。
那士卒道:“正是,我們巡邏之時正好有幾名差役被此人打傷,可謂人贓並獲”。
“就他?還人贓並獲”?程處弼更加不可思議了。
麵對程處弼如此驚訝的神情,那士卒也不淡定了,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吞了口口水才道:“將軍,我等不敢隱瞞,此人的確是在案發現場所擒,人贓並獲”。
“行,既然是人贓並獲,那此人所搶之贓物何在”?
“贓物”?那士卒一愣,隨即才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幾名被打傷的士卒身上的錢財都沒了,可此人身上並沒有錢財!
“贓物呢”?一看那差役的神情程處弼頓時就了然了,語氣都變了。
士卒都快哭了,自己去哪拿贓物啊,可這真的是人贓並獲啊!
“還有,你說有幾名巡邏的士卒被打傷”?
“對對對,確實被打傷了”,那士卒仿佛找到了唯一的突破口,拚命的點起頭來。
可隨即就被程處弼一巴掌拍在了頭上,怒吼道:“就這市井兒,以他那殘弱的身軀,能打傷好幾名士卒”?
“總算遇到明白人了”,韓晨感動啊,這家夥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可腦子還算好使!可他們一會兒一個田舍奴,一會兒一個市井兒的,啥意思?
那士卒瞧了瞧韓晨,也發覺了這一點,不禁有些懊惱:“這市井奴的確忒弱了些,也不像那飛賊,可將軍,這人出現在案發現場,就算不是凶手肯定也是同夥”。
韓晨這下明白了,奴這個字可不是好話,顯然這兩人一直都在罵自己呢,最重要的是,這家夥的話什麼意思?赤裸裸的誣陷自己?
韓晨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就算對手再強,惡也要惡心別人一把。
“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
這可是蘇大學家做的罵人的詩,韓晨可以肯定,這兩個家夥一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士卒果然聽不明白,這會兒很困惑,這家夥都死到臨頭了,怎麼還有心情作詩!
而程處弼卻是眼睛一亮,此時看韓晨的眼神就跟看開元通寶似的,閃閃發亮!
“你是文人”?也不管那士卒驚詫的眼神,程處弼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文人?我呸,小爺是知識分子,知道什麼叫知識分子嗎?那可是讀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雖然小爺並不會三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