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站在湖水邊,絕望的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泣著。而她卻在湖水中,瞪大雙眼,看著身邊的水漸漸變紅,臉上浮現出笑容。
她的身體開始下沉,眼前一點點變黑,可是,她卻沒有感受到湖水的寒冷,反而有一種在母體羊水中的寧靜。
對於她來說,出生便是一個錯誤,活著更是折磨,隻有這一刻,她才真正的得到了解脫,好像可以輪回了。
她沉到了湖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盡管麵帶笑容,可她的眼角其實還有一滴淚水,隻是被湖水淹沒了。最後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讓自己終生無法忘懷的夜晚。
這天是母親的生日,呂茗坐在桌子前認真的畫著賀卡。對於一個隻有十歲的女孩來說,這是她能想到讓媽媽最驚喜的事情了。
然而,入夜之後,天陰沉下來,之後竟然雷電交加起來。呂茗獨自蜷縮在牆角,雙手捂著耳朵,閉上眼睛。但是,她的手上依然緊緊握住賀卡,擔心會失去一般。
直到半夜,外麵才傳來了腳步聲,還有一個女人的大笑聲。呂茗激動的起身跑到門口,等待打開門的一刻,將賀卡送給媽媽,並對她說出那四個字。
但是,“生日快樂!”剛剛到嗓子眼,呂茗就被無情的拉到了走廊上。房門被重重的關上,然後,從裏麵便傳來了一陣陣躁動的聲響。同時,還伴隨著女人難以抑製的高亢歡叫,和男人低沉有力的鼻息聲。
這樣的場景對於呂茗來說,並不陌生,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她本以為母親會有所改變,可是,此刻,她知道自己錯了。
原來,呂茗的母親深夜歸家,已經爛醉,身邊有一名陌生的男子攙扶著。當男子進門的一刻,見到隻有十幾平的房間一覽無遺,而門口還站著一個小女孩時,有些猶豫了。
不過,呂茗的母親大笑著說:“沒事,她不會妨礙我們的。”就這樣,之前的一幕發生了。
呂茗站在走廊上,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由於這是老式公房,所以,走廊是戶外的,隻有生鏽的欄杆而已,卻無法阻擋風雨。她滿臉是水滴,也分不清哪兒是雨水,哪兒是淚水了。
呂茗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將手中的賀卡用力撕碎,丟到了樓外。她不敢敲門,擔心會像之前那樣,被狠狠的痛打。因此,呂茗隻好來到了樓梯口,那裏還能暖和些。
不知過了多久,呂茗已經在角落裏睡去了。可是,在夢裏,她依然還是擔驚受怕著,時常會緊張的、不自覺的抽搐幾下身體。
自從出生以來,呂茗好像就被所有人不齒和唾棄。母親因為她而被外公、外婆趕出了家門,之後,又因為她而失去了工廠的工作,不得不在外麵打零工。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呂茗的母親時常便會帶陌生男人,回到這個小小的出租屋裏。那也就意味著,呂茗要被趕出去了。
從呂茗上幼兒園開始,她又被老師和小朋友們嘲笑和嫌棄。這時,呂茗才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與其他夥伴的不同,別人都是與父母一同生活,而她卻隻跟母親生活在一起,根本不知道父親在哪兒,他是誰。
還記得呂茗曾經有一次哭著回家,跟母親說有人罵她是野孩子,沒有父親。之後,她便跟母親央求,希望可以有一個父親。
但是,呂茗沒有得到一個父親,卻得到了一頓毒打。她的母親一邊打,一邊罵:“沒錯,你就是一個野孩子。你沒有父親,你父親已經死了!你在跟我提起父親,我就打死你。”
那一次的傷害對於呂茗來說,不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她從那一刻開始,好像一下子長大了,懂得了隱忍和順從。
也是從那天開始,呂茗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知道父親是誰,他在哪,但結果卻是沒有一絲的線索。
與此同時,呂茗發現,母親對自己也更加冷漠,甚至已經忽視自己的存在一般。這讓她更加堅定了找到父親的想法。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呂茗也開始進入青春期。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高高瘦瘦的身材,卻已經凹凸有致。那清秀的臉龐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還有紅紅的嘟嘴,也不失少女的可愛。更加令人羨慕的是,呂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不經意的散落,竟然給人一種靈動的仙氣。
可是,盡管呂茗有這樣令人豔羨的外表,卻依然無法讓人喜愛。因為她有著一個令人不齒的家庭背景,所以,老師總是對呂茗冷冷的,女生則孤立她,就算是喜歡她的男生,也都有些不太願意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