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掃了一眼張彬,隻見其正戲謔地看著他,便立刻將目光轉向了站在其身旁的張鬆,露出了濃濃的思索之意。
這一舉動讓眾人不禁有些詫異,一下子有些看不懂這個少年了。
不一會兒,無邪好似一下子醍醐灌頂了一般,恍然大悟地對張鬆微微一笑,故作歉意地作了一揖道:“這位莫非就是我劍宗內門弟子第一人,久負盛名的傳奇人物,張彬師兄?真是百聞不如見麵,久仰久仰!”
咦!他怎麼把張鬆認成了張彬師兄,況且,這話好像在哪聽過?
嘶!
場上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用張彬自己的話回敬過去,並且還不是對著本人說,這無邪,也太猛了吧!
得罪人也不帶這樣的,生怕把對方得罪得不夠深,非往死裏得罪不可!
而作為當事人的張鬆卻是一愣,吃了一驚,木訥地看了一眼張彬,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無邪這廢材,就是個瘋子!
此刻的張彬,那白淨俊俏的臉龐早已變成了鐵青色,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無邪竟敢這樣得罪他這身份尊崇的內門第一人。
在這仙淩山上,年輕一代弟子誰不給他三分薄麵,唯獨這無邪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
此時張鬆像個木頭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敢發。而張彬卻是說話了,他故意避開了這個話題,語氣生硬地揶揄道:“聽聞無師弟今年快十五歲了吧,再有一年多便是踏入那天命之年,若是在這之前無法突破聚靈,此生怕是與修煉一途絕緣了,也不知到時還能否在這仙淩山見到無師弟,嗬嗬!”
還未步入聚靈境的人成長到十六歲時,便稱十六歲這一年為這個人的天命之年。這一年,對於已經踏入修煉一途的人來說,隻不過是平常的一年,而對於還未踏入修煉一途的人來說,這是及其殘忍的一年。
一個人若是在十六歲時還不能踏入修煉一途,說明此人的身體無法感應天地靈氣,乃是罕見的絕脈之體抑或者是斷脈之體,反正不論是哪一種體質,都意味著此生都將無法修煉。因此,這一年,也被稱為天棄之年,意為若是在這一年還無法修煉靈氣,就連蒼天,也要將之拋棄。
張彬這滿含嘲諷語氣的話語,卻激不起無邪內心任何的波動,諸如此類的話語他實在聽得太多太多了。口舌之爭,誰生氣誰落下乘,無邪他就是不生氣。
他嘴角含著笑意,仿若不是被嘲弄了,而是被人誇獎了一般。他輕輕提起腰間的葫蘆酒壺,擰開抿了一口,這才緩緩道:“吾之去留就不勞這位師兄掛心了”。
接著,又抿了一口酒,繼續道:“這位師兄看著麵生,不知高姓大名,還望告知,也好讓在下瞻仰一番”。
無邪對張彬這種自以為是,自覺高人一等的人向來無感,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
在場的眾多少年少女聽聞無邪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語,不禁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之中不少人甚至暗中為無邪的膽大包天豎起了大拇指。
這張彬從來到此處開始,便不斷地對無邪冷譏熱嘲,實在有失內門第一人的風範。不得不說,這張彬,實在顛覆了內門第一人在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心目中的形象,使得一些少年少女難免心中對他有些不滿。
“你找死”
張彬眉目大皺,目光中閃現出一道懾人的寒芒。
這無邪言語中處處與他相對,實在是打他的臉,讓他在這麼多身份低微的外門弟子麵前顏麵掃地,真是該死。
說時遲那時快,忍無可忍的張彬身形一動,有如大鵬般飛掠而出,直向無邪撲去。
“張彬,你……”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始料未及,就連莫少卿也瞬間大驚失色。
他十分清楚他這無邪小師弟從來都是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的主,再加上對張彬的無感,故而沒有馬上去阻止這場口舌之爭,而是任由其發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