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把造影拿到熒光顯示電板顯示,指著腰椎病灶,說:“你們看,腰椎長期性突出已經讓腰椎完全變形。目前用牽引和藥物是無法讓突出腰椎恢複原位。現在惟一辦法隻有進行手術,用手術複位,然後植入進口合金腰椎固定器,保護腰椎,這樣,才能避免腰椎病情惡化。”
“手術有危險嗎?”薑南影問。
“有危險係數。每個手術都有危險性。不過,像你這樣的病例,我們成功的把握性還是挺高的。惟一一點,就是手術費用昂貴。合金進口支架,就需要十二三萬,加上手術其他費用,至少得十六萬元。”醫生說。
“費用不是問題。隻要能醫治好我的病,再大的風險和費用,我也能承擔。”薑南影說。當天,薑南影就住進醫院。第三天,醫院就給薑南影進行了手術。
手術進行那天,薑南影的姐姐和父親守侯在手術室門外。陸農明也來到醫院。他默默一個人坐在一邊,不說一句話。
三個小時的時間,手術非常成功。處於麻醉狀態的薑南影被推出手術室。薑南影被送進病房。一直到下午,薑南影才逐漸蘇醒過來。
薑鴻儒和薑雨影出去吃中午飯去了,病床邊由陸農明守護著。薑南影醒來第一眼看見是陸農明,心裏就感到壓抑,不舒服。她沒有理會陸農明,就連陸農明主動問候她病情,薑南影也沒有回答一句話。
陸農明默默地守侯著。直到薑鴻儒和薑雨影回來,他才離開,到病房外麵走廊裏的椅子上休息。
“你們怎麼讓他知道的?為什麼要讓他來,我不想見到他。”薑南影說。
“是他自己來的。”薑雨影說,“老陸也是好意,關心你,才主動來看你的。”
薑南影冷冷地說:“我不需要他關心。我隻希望他距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
“薑南影,你的個性也太要強了些。”薑鴻儒說,“俗話說,孝順的兒女,當不了惡孽的夫妻。人在病中,還是夫妻之間照料最妥帖。他陸農明能來,證明他還有良心。你還是要諒解他一些。”
“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輩子也談不上什麼諒解。我的心已經死了。所以,看見他如同陌路人一樣。爸,你們不必再說了。今天你們就打發他走,我不想在病中見到他。”薑南影說這些話時有些煩躁,甚至她見到陸農明的身影,都覺得一種厭煩。
薑鴻儒知道薑南影的個性,他不再勉強薑南影。下午吃過晚飯,他與陸農明談了一個小時的話,陸農明知趣地走了。臨走時,他把剛買的三大盒西洋參遞給薑鴻儒,說:“這是我送給薑南影的。你不要對她說是我送的。隻要她能收下,我就知足了。”
薑鴻儒答應了陸農明的請求。陸農明透夠半掩的病房門,朝裏麵張望了一眼,然後默默離開了醫院。
可憐的人。
薑鴻儒望著陸農明的背影,在心裏自言自語道。
“陸農明走了?”薑雨影從病房裏走出來問。
“走了。留下三盒西洋參。囑咐我,不要告訴薑南影是他送的。”薑鴻儒說。
“說他粗俗,這一點倒還心細的。”薑雨影說。
“再愚笨的男人,對女人,也有他溫情的一麵。唉,看此情形,薑南影與他緣分,也許已經走到盡頭了……”薑鴻儒悵歎著。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已經不能左右兒女事物。這是自然規律,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