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簡言以為自己熬到頭了,可季媽媽卻喜滋滋告訴她:他們今晚必須在家裏住,這是傳統,新婚夫婦必須在家待上一晚。

簡言覺得雙眼一黑——這麼大一豪宅,光是看著就陰森森的,怎麼住?再說了,家裏那麼多傭人,季福林又總是繃著臉,看著都不舒服,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見了麵還得微笑招呼,折磨死人了!

豪門就是規矩多。簡言雖然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可也不能拒絕了,畢竟季如風為了和自己結婚已經那麼費力地說服他們每一個人了,她不想他太為難。

待親戚們相聚離去後,家裏隻剩下一家四口了。四人坐在客廳裏,電視裏播放著毫無營養的泡沫劇,男女主角歇斯底裏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客廳裏,季福林一直抽著煙,簡言坐在季如風身旁,想起自己那日對季福林說的話,臉一陣陣發紅。

牆上的掛鍾向前走著,大約幾支煙的功夫,季福林還是不吭聲,季如風不耐煩了,說到:“我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正要拉著簡言的手離開,季福林終於出聲了:“老祖宗的規矩忘了嗎?”

“就是呀如風,快去,打一盆熱水來。”

“要熱水幹什麼?”季如風是真不知道,望著母親不解道。

簡言聽著也瘮的慌——一盆熱水……她自然地想到了洗腳什麼的,難道說……身為豪門媳婦還得為公公婆婆洗腳?

“你先去把熱水拿過來。”

季媽媽這回並為有要站在兒子這邊的意思,盡管不樂意,但季如風還是起身了。

簡言局促地坐著,直到季如風端著一盆熱水回來,倆人看著兩位長輩,等待差遣。

“簡言,你過來。”

季媽媽看著簡言時候的樣子還是蠻溫柔的。

簡言看了季如風一眼,走過去,在季媽媽身旁坐下。

“手伸出來。”

簡言很難拒絕季媽媽的要求,她把手伸出去,還以為要幹什麼,可季媽媽卻伸出自己的手,從她纖細的手指取出一枚祖母綠的戒指,然後,戴在簡言無名指上。

“能成為一家人不容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季家的兒媳婦了,這枚戒指,是季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當年,如風他奶奶給了我,今天,我把它交給你,從今以後,你和如風要好好過日子,希望你們恩愛如初,幸福美滿。”

季媽媽說到動情處,眼眶閃爍,簡言也被感動了——她沒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幸福,季如風那麼愛她,季媽媽也對她那麼好……

“謝謝阿……謝謝媽。”

簡言抿著嘴巴,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覺得很沉重,很溫馨。

“來,我幫你洗洗。”

季媽媽也笑了,她抓著簡言的手,往水裏放,那枚戒指跟隨著她白皙的手指頭浸入水中,溫暖溢滿全身。

一旁,是季如風開懷的笑臉。

在回房之前,倆人向季媽媽和季爸爸道了晚安,簡言注意到,季爸爸的臉色好像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

“你媽媽很有愛。”

躺在精心布置好的婚床上,簡言感慨到。

“老爺子也沒有為難你了吧?”季如風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正是簡言覺得奇怪的地方,可無論她怎麼追問,季如風都拒絕回答,他隻說,隻要有他在的地方,沒有人敢為難她,永遠。

夜深了,簡言躺在他懷裏安穩睡去,季如風靜靜凝望她的臉,輕撫了她的發絲——他是真的有信心,這麼多年,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保護欲望,他想要保護她,給她穩穩的幸福,讓她每一天都充滿歡樂與開懷。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看見了特別心愛的玩具,就一定要把它放進最安全的地方。

晚安,從此世界與我無關,隻要你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