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貓向門口走去。
小白貓離開城市,來到離城市很遠的一個郊區。那裏有一些平房,住著並不富裕的一些老人。
小白貓想,這些老人也許會需要我。他走呀,走呀,走進第三排平房第五個房門,用爪子輕輕地、輕輕地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他的頭發和胡子都白了,像冬天落在地上的一層雪。他的臉上布滿了一道一道的皺紋,像一個皺巴巴的大核桃。
小白貓說:“老爺爺,我在找一位主人。你做我的主人好嗎?”
老爺爺一見小白貓,可樂壞了,接連不斷地說:“好!好!”他的胡子抖動著,額上的皺紋舒展著,滿臉都掛滿了微笑。原來,老爺爺一個人過日子,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很忙,隻有逢年過節才來看看他。他感到很孤獨,很寂寞。
老爺爺把小白貓抱在懷裏,用皺巴巴的手梳理著小白貓渾身蓬鬆的毛,欣喜地說:“乖乖兒,太好啦,太好啦,有你來做伴兒,我就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啦!”
老爺爺彎下腰去,用嘴親了親小白貓的鼻子,對小白貓說:“乖乖兒,有名字嗎?”
小白貓搖搖頭。
小白貓知道,一隻小貓的名字不應該是貓媽媽起的,也不是自己起的,而應該是小貓的主人起的。
老爺爺笑著說:“名字,名字,好辦,好辦。”老爺爺想了想,對小白貓說:“就叫白白吧!”
小白貓點點頭,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過了一會兒,老爺爺又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俗氣,應該起得文雅一些,有點兒詩意才好。他想呀,想呀,突然一拍大腿,高興地說:“就叫雪雪吧,雪雪,雪雪比白白好。”老爺爺笑嗬嗬地說:“乖乖,真是一個好乖乖。”說著,
老爺爺的白胡子和小白貓的毛兒緊緊地貼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胡子,哪是小白貓的毛。突然,小白貓從老爺爺懷裏掙脫開,跳下來。這下子可把老爺爺急壞了,老爺爺朝著小白貓直喊:“白白,不,雪雪,你可別走啊!”
小白貓說:“放心吧,老爺爺。我會永遠給你做伴兒的。”
小貓在房子裏不停地跑著,轉著,惹得老爺爺也不停地跑著,轉著。一會兒,老爺爺就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喵嗚——喵嗚——”小白貓快活地叫著。“啊哈哈,啊哈哈……”老爺爺快活地笑著。
突然,老爺爺停住了笑聲,對小白貓說:“白白太俗,雪雪太雅,還是叫樂樂吧!”說完,老爺爺又樂得笑了起來。
跳呀,滾呀,滾呀,跳呀,小白貓和老爺爺真快活。
小白貓覺得,老爺爺是多麼需要他,需要他為老爺爺晚年的歲月注入一串歡樂,需要他為老爺爺晚年的生命注入一串鮮活……小白貓似乎也感覺到,他再也離不開老爺爺,他已經成為老爺爺晚年歲月的一首歌,成為老爺爺生命機體的一串新鮮的細胞……
“樂樂,樂樂,來呀,來呀。”老爺爺樂嗬嗬地叫著。“喵嗚,喵嗚,玩呀,玩呀。”小白貓笑嗬嗬地鬧著。瞧,這隻貓玩得多投入,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