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阿辰的婚禮在這個月尾,好好準備。這個孩子跟我們姓,等你們將來有第二個,再跟你們姚家姓。”墨寒天緩緩的揮了揮手,示意姚安心是可以出去了。
“那……孩子的名字?”姚安心總覺著今晚的墨寒天問自己的那些話有點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什麼感覺。
“我想好會讓森巴宣布。”墨寒天的轉椅往後一轉,不再跟姚安心說一句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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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葉涼煙什麼都沒吃,也沒睡覺,就是靜靜的看著窗台外的繁星點點,時不時的,就低下頭看花園。她還抱著希望的。
半夜的時候,原本被她反鎖起來的房門有人從外邊用鑰匙打開。
墨辰霆打開門時,映入眼瞼就是一個身穿單薄病號服的女子背影,她似乎已經站了好久,裏邊是燈光盡開。
腳步聲沉穩刺耳,一下一下的撞入葉涼煙的心口,很熟悉。
她知道是誰……
“墨辰霆,我們離婚好不好?”她背對著他,雙手環臂的站在窗台前,透明的玻璃倒影著他頎長的身影,她說話的語氣亦是格外的輕飄飄,“我受夠了。”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絕對是可以不顧世人眼光,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理解我都沒關係,我隻有你跟孩子們在身邊就好。可是呐,我今天才發現我自己是錯的。大錯特錯!你看吧,哪裏會有那麼一個女人大量成這樣?我沒辦法做到,就當我是出爾反爾吧。我今天一直在消化你之前對我講的話,你說過,我離開你,對你沒半點影響。而我走了,絕對會生存不下去。說得真好,確實如此,我一無所有,怎麼可能還會找到第二個你呢?”
她的所有都是墨辰霆給的,現在他給予的一切,他都要親手收回來,也很正常。葉涼煙真的不恨也不怨任何一個人。要怪……大概隻能怪自己依賴得他太過深了。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沒有轉身,眼睛一直垂下盯著花園裏的一邊,目光是空空的。
墨辰霆俊臉的神態一沉不變,冷冰冰的,瞧不出半點是怒是喜。他永遠都是這樣,有專屬他的自信,一切似乎都掌控在他的五指之中那樣。可她不是啊……她隻是一個好平凡的女子,要的願望也好簡單。但是呢,越簡單,好像就越難實現那樣。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每次說要離開,轉個頭又會舍不得。她向來就忠於自己的心出發,可能是自己有太多的悶氣忍著太久了,便更加的難以接受兒子被忽然間在她毫不知情之下抱走的事實。她已經不想再相信什麼宿命的愛情了。
“就這麼說定吧,我不會再糾纏你,放心……”葉涼煙始終是背對著他,這一次,她不想再回頭跟他說出這句話了。
墨辰霆幽深的眉心微微皺起,心裏狠狠一悸,她終於是說出口了。他以為,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足夠多。忽地,他的薄唇就勾起,淺淺的笑出聲,磁性的嗓音充滿了魅惑。
葉涼煙現在才覺得,永遠這個詞,真的是一個太昂貴的誓言。
這一次,他跟往常一樣,沒有跟葉涼煙解釋隻言片語。他坐到了床尾那張軟沙發上,她一眼都沒看他,就走去自己的床.上掀開被子睡覺。很累,但卻一點都睡不著。明知道他在,她也沒像往常那樣,死勁跟他扯話題,希望他跟自己多說點話。這回,她真的安靜得很正常。
兩個人都是一夜無眠,一直從漆黑的深夜轉變到天空泛起魚肚白。
墨辰霆躺在沙發裏一整宿,他一直側過俊臉,深邃的黑眸一瞬不轉的睨著床.上的女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起了身,低沉的呼了口氣,“葉涼煙,我們談談。”
躺著的葉涼煙並不搭理他。有什麼好談的了?他們應該是真的要走到盡頭了吧。
“你說過你等我。”他聲線一如既往的偏冷,低醇如一杯醞釀了多年的紅酒,夾雜著一絲疲憊的沙啞。
葉涼煙緊緊的抱著被子,兩隻手好無意識的抓著被角,她的沉默,讓他知道結果了。
墨辰霆幽幽的站了起身,長腿邁出病房。
很久很久後,葉涼煙才掀開了被子,重重的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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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沒多久後,就有人敲門,葉涼煙以為是女傭,便沒搭理,反正即使自己不出聲,他們也會推門進來的。確實如此,蘇米帶著一名穿職業套裝女子走進來。
“少奶奶,這名律師是少爺派來的,說要給您一份文件簽字。”蘇米跟背對著她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