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濕的空氣裏彌漫著濃濃的惡臭,從一麵牆中不斷的順著間隙湧出一股股的鮮血,黑如墨一般的世界被濺起的血染上一抹暗紅色,四處都是慘烈的哀嚎聲,遍地屍骸,這時從深處走來一群快要腐爛的屍體,眼睛空洞,有的一隻手已經是掛在手臂上,沒掉下來的原因是中間連著一根筋而左右晃動著。
他們一一被嵌入這血牆之中,隻有兩隻手在空中劃動著,乞求著離開這吸血的牆,牽引的死神之徒,麵無表情,臉更是極致的白,沒有一點兒的血絲,筆直的行走著
抬頭向上看去望不到頂,黑的上空如果直直的用眼睛盯著的話,下一秒就可能被一把長長的帶著血跡的鐮刀角給勾了上去,隨即傳來哀嚎聲,而這聲音仿佛一直環繞在這永不見地的地方
這時一位低著頭匆匆走來的老人,開口道:
“大人,這……這……已經是第982個了,能不能……能不能下次不要再勾走了,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捉來嵌入這血牆裏,如果這血牆不進血的話,那我們可能就要掉進更深的煉獄裏了,求求大人了”
穿著一身黑長衣服的鬼老者,臉同樣的煞白,眉毛濃黑,眉尾連接著發際線,眉頭緊鎖,兩隻眼睛像吊起來的一樣往後拉著,頭發直立隨著寒氣而飄動著,他話時嘴角一直保持著陰冷的微笑,這微笑如這地獄一般不存好心,但卻不得不恭維著眼前這位能毀滅那堵老者精心培育的血牆的惡魔
如果惡魔也要分等級,那他應該是這個世界無人能超越的存在
老者見許久沒回應,便抬頭看了一下麵前的男人,隻見男人坐在案前背對著老者,旁邊站著一把鐮刀,就是剛剛勾走快要腐爛的屍骸的鐮刀。
忽然鐮刀快速的搖身一變,變成一個十分俊俏的少年,衣著隨主,也是一身黑色裝扮,腰間纏繞的束帶還掛著一把鐵質的鐮刀掛件,一頭烏黑長發眉眼清秀明朗,他拍了拍衣服,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挑釁的語氣道:
“喂,我你這個老頭,跟你幾遍了要稱呼我家主人為爺,你怎麼老記不住啊,難道要把你也塞進血牆裏才記得住嗎?”
“不不不,的不敢,的不敢”鬼老者聽完嚇得直接跪下,雙手伏地頭也不敢抬,繼續:
“可是,爺,這是我費盡心機養的血牆,而且這堵血牆我已經喂養了幾千年了,還沒成鮮豔的紅色,每次這位少年勾走的那些都是純正的惡魔之血,我……”
就在鬼老者轉動著眼睛繼續往下時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啊,你是怪我咯”少年用手指著鬼老者,在要下台階到鬼老者身邊時
“他的是真的麼?”惡魔低沉富有磁性聲音,從案前傳來,仿佛能使周圍一切都瞬間變得寂靜
少年轉身退回到男饒身邊,低著頭眼神惡狠狠的看著鬼老者:
“是的”
鬼老者看著少年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微笑看著他,隨即低下頭
“那……”一瞬間男人從案前的椅子上來到鬼老者麵前。
伏手跪地的鬼老者感受到超強的壓迫感,頭壓的更低,眼睛卻死命的向上抬,卻隻能看見一雙雲頭鞋,上麵用金絲繡成的祥雲,再往上眼神就夠不到了
“那,就由你來處罰他,你看這個結果你能接受嗎?”男人發出低沉的聲音一動不動的著
“爺,您不需要這樣,直接把他扔進血牆裏得了,不用跟他廢話”
“別……別!”鬼老者嚇得跪在地上的膝蓋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
“況且,我勾過來的都是快要腐爛的屍骸了,這老家夥肯定也知道,腐爛的屍骸供給給這血牆的能量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