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吳良,我們村裏有古怪。
每隔二十五年的七月半,我們村子就會有一個孩子出生,但也就是當天,村子裏的人會把二十五年前出生的那個孩子送進一口河裏浮出來的棺材,說是為了還債。
今天正是七月半,我的二十五歲生日,有人說,這也是我的祭日。
天還沒有亮,爺爺就進屋幫我搖醒,見我揉著眼睛醒來,長歎了一口氣,“伢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點了點頭,睡意漸去,一肚子苦水,我今年二十五歲,連女孩兒的手都沒有碰過,現在卻要死了,二十五年一個輪回,似乎是村子的死咒。見我這個樣子,爺爺的眼中閃著淚花兒,把我當成孩子樣的摸了摸我的頭道,“伢子,我已經對不起你父母了,不能再對不起你。趁著現在天還沒亮,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回河西村。”
“爺爺!”
“行了,什麼都不要說了,爺爺自有辦法。”說著,爺爺佝僂起身,拿來一個木頭盒子塞進了我手裏,同時還給了我一塊金子,“伢子,這盒子你拿著,咱們河西村的這點秘密就都在這裏頭了,有一天會有人來找你拿這盒子,但你要記住了,這盒子你不能打開,更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上;都說死後含金大富大貴,咱們家窮,這塊金子是爺爺攢了一輩子攢下來的,現在看來也用不上了,伢子,你拿著吧,到外麵能換幾個錢;你在外麵要是遇上張德銀,記得幫爺爺找他討債,他欠咱們家五毛錢,這筆債,他姓張的必須還!”
“爺爺,我不走,我不許你胡說,爺爺你能長命百歲,伢子要一直陪著你。”
“伢子!你要當我是你爺爺,就聽爺爺的話!帶上東西趕緊走,記住,盒子一定不能丟,你也不能打開,否則會有大禍臨頭,你父親他們已經......哎,不提了,你快走吧!”
見我沒有走的意思,爺爺也是怒了,把我哄了出去。找爺爺說他有辦法,可我總感覺他是在交代遺言,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死了,從小就被爺爺帶大,對於父母的死,每次一提到爺爺就會發火,我也就不敢問他,但這些年在村裏風言風語的聽到過,我父母的死,似乎和張德銀有關。
我沒有走遠,進了小路之後從林子裏竄到距離河邊很近的一個小山包上躲了起來,我的斜對麵是一座瀑布,瀑布下麵是一個積水潭,有人說這處積水潭是這條河最深的地方,而這也是每隔二十五年棺材出現的地方,積水潭是一個缺了口的圓,缺口處流出一條河來,四周都是陡崖,崖上樹長的很密,遮了大半的陽光,就算是夏天這地方也顯得陰冷。
這地方平日裏沒有人來,成了村子的禁地,據說以前有不知情的孩子在這兒來洗澡,結果連個屍體都沒找到,家人從城裏請了打撈隊,帶著潛水器材下去撈,但連著下去幾個人都沒見上來,最後打撈隊怕了,沒人再敢下去,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