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秋笙推開門,取下背上背著的小背簍,將自己采回來的草藥分門別類的放好。
這些藥被采回來之後,這隻是第一步,還得拿個簸箕裝著去曬一曬才行。
秋笙抬頭正好瞧見牆壁上掛著幾個簸箕,不急不忙的走過去取下簸箕,一回頭卻發現門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倒著一個人。
方才進來的時候也沒有去注意到後麵,估計這個人是早就在門後麵,看這個樣子估計是受傷了。
秋笙自小學習醫術,師兄教導過,當神醫就一定要懸壺濟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見到這麼一個人倒在自己麵前,秋笙不可能會見死不救。
往前走幾步,秋笙伸出手指在那人的鼻息之間探了探,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見此人衣著華貴,不像是普通人,身上的傷也不輕,胸前衣衫襤褸,還有明顯的血跡。
秋笙想了想,師兄告訴過自己:隻要是病人,一律不管出身貴還是賤,都必須得救。
秋笙給昏迷的男子仔細檢查一番傷口,又給他包紮處理一番,男子實在是沉得很,憑秋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沒有辦法拖得動昏迷中的男子。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一整天天空。
秋笙將已經曬得差不多的草藥給收回屋子,把草藥給裝起來,把簸箕掛起來之後,秋笙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那個人,還是沒有醒過來。
她隻好走到別的屋子裏去,抱了一床被褥來,輕輕地蓋在了他的身上,然後轉身回了屋子裏,吹滅了燈。
夜裏的山腳下,各種蟲子叫聲不絕。秋笙早已經習慣了這樣自然的聲音,回到屋子裏,漸漸的卸下一天的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裏的鳥就叫了起來。
秋笙換好衣衫推開門,準備走到水井旁去打點水,結果正好看見昨日昏迷的人推開了那扇門,走了出來,兩人視線交彙之時,秋笙勾唇綻開一抹淺笑。
很久很久之後,哪怕是過了很多年。慕昱敘都沒有能夠忘記這一天秋笙的這個笑容,也許正是因為秋笙那個笑容才會讓自己和秋笙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糾葛。
這時候的他們都還沒有想到過後來會發生的那些事情。可是緣分的紅線早就已經將他們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慕昱敘往前走幾步,走到水井旁邊,手撐在水井上,另一隻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總是覺得頭昏昏的。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全都不記得了,隻依稀記得自己那個時候身受重傷找個地方躲起來,結果就這樣昏迷過去了。
“是你救了我?”慕昱敘看起來站在自己眼前的秋笙,她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穿著一身淺粉色的衣衫,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樣子就好像是一株出水的芙蓉花一般。
這樣的秋笙在慕昱敘的眼裏看來看著都覺得是一個一點兒傷害都拿不出來的人,他心裏剛剛的警惕心突然就放了下去。
可即便是如此,這種在陌生環境裏,自己對於旁邊的情況一無所知的感覺,讓慕昱敘的心裏麵依舊覺得有些不太好。
秋笙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慕昱敘這麼一個人似的;在她眼裏看來,她救慕昱敘跟在路邊救一隻兔子是一樣的。
這樣的秋笙倒是讓慕昱敘覺得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裏,這個人還依舊可以當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對於自己的外貌,慕昱敘還是十分自信的,就算是沒有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可是正常的小姑娘家,看見自己怎麼著也得紅個臉吧?
突然秋笙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慕昱敘的麵前來伸出手,在慕昱敘的額頭上探了探,慕昱敘心裏頭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幾步躲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還是一動不動的十分配合秋笙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