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輕拂而過,西子湖畔的依依楊柳隨著這風舞動起了自己的身姿,湖麵也因這風兒泛起了絲絲漣漪。湖中央圍繞著幾帆華船,卻不知是為何。待到細瞧時才發現,一隻小船帆被華船團團圍住。此時,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從小船船艙中走了出來。
“快看,快看,蘇卿公子出來了。”雖不知此聲是從哪隻船上的人兒傳來的,但華船上的眾女子一聽見此話便紛紛抓起了身旁的蓮子向男子拋去,奈何船隻距離的原因,卻使有大部分蓮子在湖水中蕩漾。
“懇請各位小姐把船隻往四周散開,給在下讓條水路在下就此謝過。”男子溫潤如玉的聲音明明不大,可卻也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可是華船上的人兒們卻隻是愣了愣神依舊朝蘇卿所在之處拋著蓮子。
見著此狀,男子不由把聲音提高了幾分。“還望各位小姐自重,給在下讓條水路。”
隻是那聲音明明是用內力擴散出去的,又怎會聽不清,又怎會聽不見。麵對這群似著了魔一般的女子,蘇卿無可奈何,唯有一會衣袖,轉身入了船艙。
待到男子入了艙,那些女子們才停下了剛剛拋蓮的舉動。隻是令人異之的是,這番拋蓮子之意又為何意?
原來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朝花會,凡是尚已及第的女子皆可在此日向自己的意中之人以拋蓮之法來表達自己的心意,意為願君想娶。拋向男子身上的蓮子愈多,意為女子對此人喜愛之深,之切。倘使若有一女子用九百九十九顆蓮子砸中男子,男子則須把此女娶回家門,否之便是有負於此女子,當以施行懲罰,受鞭藤九九抽打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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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著素色長錦衣依窗而立,手持書卷,似閉目微醺,涼風拂過女子的嬌好的麵容,吹動了女子的額邊的幾縷發絲。
“怎麼,回來了,便進來吧。”女子睜開的雙眸,輕啟朱唇貝齒緩緩曰,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漣漪。
男子推開女子廂房的房門,手中拿著一白紙折扇,卻似惋惜一般。“果然還是逃不過你這雙耳朵。”
“說吧,找我作甚。”
“今天之事,你都知曉了。”男子小心翼翼的問著。
“嗯。”明明是肯定句,卻感覺有一絲疑問的意味。
“唉,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耳朵。”男子如入自己家中隨意的走入的女子房中,找了個椅子隨意的坐了下來。
“叫你活該,我都跟你說了,現在朝廷四處征兵,凡是正直青壯年的男子都被去服兵役了,如今剩下的都是孩童老人,那些年華尚在的女子們怎能放過你這個最佳夫婿的不二人選。”女子掩嘴輕笑。
“要不是你定下的那個什麼拋蓮九九的城令,我今天又怎會如此。”男子埋怨道。
“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能安好在這,況且這麼多個閨中小姐想要嫁你,是你幾年修來的福氣。”
“是是是,是我的福氣,隻是怎麼不見某人想嫁我呢。”男子調侃著女子,卻偏偏語中帶著一絲無奈之感。
女子眸中出現一絲恍然,但是即刻便消失了恢複了笑然的神情。“怎麼膽子大了,倒是敢開起我的玩笑了。”
隨即男子從袖中取出一白碧色的玉簪,眸中盡顯失落之色。“關於你的身世我已有了些許眉目,我已然查到今天八月十六是你的生辰,這個簪子便當做我送禮的生辰禮物吧。”
“生辰。”女子似喃喃自語一般,目光看向窗外的夕陽,可是眸子卻如失神一般。
十年了,從她記憶以來隻知道這十年發生的事了,她知道自己已經忘了很多事,可是卻總是想不起,每每隻記得似有一女子總是溫柔的喚她安樂。她記不起那女子的麵貌,可是女子的聲音卻是一直清晰的留在了她的腦海之中,難以忘懷,而女子所喚的安樂這兩字如刻入骨髓一般的讓她倍感親切。
“是的,今天是你十三歲的生辰。”
“謝謝。”女子看著那簪子嘴角弧度上揚。
這是她記十年以來的第一個生辰,她不是沒想過她的生辰,隻是往往想起來後都不願意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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