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去把九號桌子的錢收一下,十一號客人的菜端上。”
“嗯,好,我馬上就去。”
不大麵積的小餐館內,向萍忙碌的瘦弱身影忽閃忽限於酒店的各個角落。
酒店的老板娘隻身坐在前台隻管收賬,不是她故意為難員工,隻是十年前的一場車禍,殘忍的將她骨髓中下肢的感覺能力奪去,一個人原本應該在舞台上盡情揮灑青春熱血的芭蕾舞愛好者,就成了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收錢的酒店老板娘。
也許是因為有過練過舞蹈遺留下的痕跡,談吐舉止間總會帶有些與常人不同的端莊與典雅,又或許是因為天生麗質難自棄,一臉的精致五官,總會讓周邊的花兒黯然失色,無論多看幾眼,都會是心生滿意的,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在這個小店麵內生意總是很紅火的原因之一吧。
所謂的青春也許就是可以充滿著無數個幻想、釋放不完精力的年紀,她也曾多次努力地嚐試著返還回原有的生活軌跡,可現實卻又是那麼的不盡人意。
大量的治療費用耗費了家裏不少費用,迫於生計,她放棄了最初的夢想。雖然,有時在獨自一人的漫漫長夜裏,也會偶爾啜泣,但,生活嘛,總是會在某個不經意的下一秒出現奇跡。
就像,向萍的出現,對於她自己來說,也是不小的一束暖光,將心底的黑暗照亮。
在寒冷黑暗的條件下,孤獨的人總喜歡相互靠近,彼此取暖。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傍晚,店裏的客人不多,一個灰八八的小女生,身穿破爛的衣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櫃台前的那晚稀飯,緊抿著嘴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一閃一閃不靈不靈的黑色大眼睛,不知帶有著怎樣的魔力,給不了人任何拒絕的理由。
“來,小朋友,餓了是吧?到姐姐店裏來,把這稀飯喝了吧。”
“謝謝漂亮姐姐的好意,萍萍的媽媽說了,不讓亂吃陌生人的東西,媽媽一會就會回來。”
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明明很饑餓。
“萍萍是吧,那我叫你小萍吧,你的媽媽去哪兒了?”
“媽媽早上的時候把萍萍送到這裏來的,說讓萍萍在這兒等,她一會就會回來。”
等等,這感覺有點不對。
“小萍,來,快告訴姐姐,媽媽離開你之前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嗎?”
“萍萍媽媽可愛萍萍了,媽媽第一次給我買糖吃,糖果可甜了,這一整盒萍萍隻吃了一顆,萍萍等媽媽回來再吃,媽媽走的時候把的萍萍好緊好緊,還有哭鼻涕,真是羞羞臉。”
不對,不對,果然有貓膩。
“喂,您好,請問是110嗎?我這裏有個被拋棄的孩子,請您馬上到這裏來,地址是山大路####12號樓4單元302。”
“小萍乖,不要怕,姐姐會幫你找到媽媽的。”
“什麼,姐姐壞,你騙萍萍,媽媽沒有拋棄我,她說了,她一會就會回來,嗚...嗚...”
“小萍乖,不要哭,不要哭...”
白琳緊緊環抱住向萍,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