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茹茗讓黎剛留下照看酒肆生意,三人上了馬車,朝狀元府趕去。
在三人離開酒肆的一瞬,酒肆內兩名吃酒客也起身出了酒肆。
一人身著布衣手提木劍神情木納。
一人身著錦服背著銀劍笑麵桃花。
兩人一前一後,徑直闖入漫天飛雪,緊緊跟著馬車朝狀元府而去。
酒肆樓頂,一人身上胡亂纏著些破布,背後是一柄與其如柴般的身軀形成強烈反差的重劍,滿是刀疤的臉上一雙灰蒙蒙的眼睛微眯,盯著逐漸遠去的一車兩人。
直到一車兩人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如履平地般踏著房頂青瓦追趕上去,腳掌踏在白雪覆蓋的青瓦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就那樣冒著漫天大雪,不急,也不慢,隻是緊緊跟隨。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了一路,三人抵達狀元府時,已是黃昏時分。
冬日晝短,雖說是黃昏時分,卻已經漆黑見底,雖達不到不見五指的程度,但也需極力張目才能看清前路。
進入狀元府,繞過大雪掩蓋下的假山池塘,便有了瑩瑩點點的亮光,亮光來自六道回廊兩旁的雕花木刻燈,百十盞雕花木刻燈照亮了這雪夜一方天地。
三人在小猴子的帶領下,上了六道回廊,沒走多遠便見到坐在暖木桌旁自斟自飲的衛字笙,在昏黃燈光掩映下,黑袍書生的身影竟有些許淒涼。
“喂,書生!”李義看到衛字笙的身影,遠遠喊了一聲,隨後聲音便被那風雪聲掩埋。
衛字笙卻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望著那黑夜中的漫天大雪,獨自斟茶,說是斟茶,壺中卻已經沒了茶水,隻是書生依舊保持著那斟茶的姿勢,呆呆望著廊外天空。
茶剛斟滿,三人已經在小猴子的帶領下來到近前,小猴子剛要開口喚醒正在發呆的衛字笙,卻被李義攔住,吩咐他退下。
待小猴子離開後,李義伸手在衛字笙麵前晃了晃,書生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反應。
還未待李義采取下一步行動,雪玲瓏便猛地拍了一下書生的肩膀。
衛字笙被這一拍驚醒過來,略帶迷茫的掃視三人一番,隨手將手中茶具扔到桌上,便要朝李義下跪。
李義見狀忙手握秋佩劍敲了一下衛字笙的膝蓋,這才沒使他跪下去,一手握秋佩劍,一手提著衛字笙的衣襟,語氣略帶不解:“書生,你幹什麼?你看清楚,是我啊!李義!”
“我看清楚了。”衛字笙點點頭,抬眸望向李義,支吾著開口:“我隻是,有事求你。”
“有事你就說,兄弟能幫上的絕不含糊,但你要是敢跟兄弟來這套,別怪兄弟對你不客氣!”李義將衛字笙摁回到暖木凳上,自己也隨意的坐在書生身旁。
“書生,這可不像你啊!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事了?”雪玲瓏絕美的小臉上略帶焦急,輕盈的坐到李義身旁,一雙好看的眸子望向坐在對麵臉色略顯蒼白的衛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