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有一處地界,那一整座山都被人包了下來,這山界裏隻住了兩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三歲的女娃子。
這女娃娃生的精致,白皙的皮膚在配上那如墨一般的眼睛,看著就叫人忍不住想逗弄她一番。
這女娃娃腰間懸掛這一個荷包,看樣子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上麵隻繡了一個念字,而他的父親也同樣帶著一個荷包,那荷包上所繡的是一個昀字。
說起那荷包,對於他們父女而言,那可是大有來頭。
曾經齊璿引在宮內的時候整天無所事事,便開始習字。曾經齊璿引模仿過謝辰旭的字,可永遠都隻是值得字形卻無自魄。
沒想到她無意中的下筆,這字跡到像是得了謝辰旭的真傳,這真可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曾經那麼努力的練習卻總是寫的歪歪扭扭的,但真是心境不一樣了。
既然如此,她倒也不想習字了,尋了幾個繡女就開始跟著一起學女紅,那是她曾經最討厭的東西。
但在這深宮大院裏她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打發時間的,她在荷包上麵繡了一個念字。
在齊璿引專心致誌繡荷包的時候,謝辰旭悄無聲息的進來了,她的這個荷包就要竣工了。
“繡的真好。”謝辰旭才說了一句話,齊璿引便將這個荷包緊緊的捏在了手裏,她不想讓謝辰旭看見。
因為那個念字一看就與他的字跡十分的相仿。
可謝辰旭偏巧就是看見了,他心中歡喜,一時間口無遮攔:“小引能否為我繡一個?”
“陛下想多了,我不會做這些玩意。”
“沒事,不強求。”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著,氛圍很冰冷,但還好,他們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
謝辰旭抱上了小念兮,往山頂上走,今天是她娘的祭日,齊璿引走了已經有兩年了,這兩年來他過得很不好。
謝辰旭帶著小念兮在為她燒紙錢,他絮絮叨叨的同著這一座孤墳講話,仿佛他對麵的就是活生生的齊璿引。
“兩年了,你怎麼都不托夢給我?”他話中有些嗔怪之意,因為謝辰旭除了夢境再也無法見到他了。但是齊璿引的心狠,就連一個夢也不願意拖給他。
這石碑上刻著吾妻謝齊氏璿引之墓。
謝辰旭拉過了小念兮笑著道:“你看,我將我們的女兒養的很好,我沒有騙你。”
“念兒,叫一聲娘。”
“阿娘。”現在的小念兮對於她娘親的記憶幾乎沒有,除了從她父親口中得知她的娘親是一個怎樣的人以外,她對她的娘親的映象幾乎是一片空白。
小念兮經常去她父親的屋子裏看那幅掛著的畫像,在她眼中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笑得特別好看,她的身上就像是披著陽光灑下來的金輝一般,叫人看了身上都有著一股暖意。
她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娘親,離她和她父親遠去的娘親。
“璿引,你知道嗎,我很後悔。”謝辰旭心有所感,“曾經你說過要帶我走,我那時就應該拋下所有和你一起去天涯浪跡,即使後來你知道我騙你,我也該死纏著你,什麼都不顧。”
謝辰旭說著,隻覺得那是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自己的心窩子。當初他確實是有選擇的,隻不過他被勝利蒙蔽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