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的話死無對證,很難當做證據,能讓包洪開口充當人證,是最好不過。
曹海濤沉吟一會兒,抱拳道:“這個屬下也不敢保證,主要是看受刑之人的意誌力和忍耐力。”
“總堂的人已經來了,直接上重刑,讓他盡快開口!”趙鵬揮揮手。
“是,統領!”
曹海濤開始準備刑具。
常規是要先上一些強度稍弱的手段,比如老虎凳,辣椒水之類的。
這樣的手段很痛苦,但並不會傷害身體機能,隻需要堅持兩個時辰以上,很多刑徒就熬不住了。
如果直接就上了重刑,這些手段過於狠毒,用過之後,基本上人就廢了。
既然是趙鵬安排的,曹海濤沒有二話,大手一揮,兩個弟子上前將包洪從地上上拽了起來。
解開繩子,拖後幾步把他捆在粗大的十字木架上。
手腳都用繩子綁牢。
曹海濤上前將他的上衣撕開,露出胸口。
又走了兩步來到燒紅的炭盆旁,伸手小心取出裏麵燒得火紅的烙鐵。慢慢走到包洪的麵前,猛的按在他的胸口上。
皮膚焦爛的惡臭頓時彌漫開來,冒出一股白煙。
“啊啊啊!”
包洪痛苦的慘叫響起。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身體劇烈的痙攣抽搐著。
許秋荷雙腿微微顫抖,她從來都沒有親眼看到過真正的審訊拷打,當她身臨其境,才知道帶給她的震撼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但她以強大的毅力控製住麵部的表情,她是許印的女兒,不能給任何人以軟弱的感覺。
“別跟他客氣了,把手段都上一遍吧!”見包洪一直緊咬牙關,死不開口,趙鵬陰沉著臉說道。
帶倒刺的皮鞭粘上鹽水,每次的抽打都帶走一道血肉,痛苦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長長的鐵釘對準手指的縫間狠狠地砸了進去,每片指甲都被生生的撬了下來。然後是腳指!
這時包洪隻能傳出低沉沙啞的哀嚎!
連續拷打了半個時辰,此時的包洪麵部因為劇烈的疼痛感不停地痙攣抖動,雙手和雙腳都插滿了鐵釘,渾身血跡斑斑。
可是他還是沒有開口,曹海濤滿身大汗,停下手來,轉身道:“統領,再繼續下去,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你看這……”
“繼續,不要停!如果他一直不開口,就折磨到死為止!”趙鵬一臉冷漠,沒有絲毫憐憫。
他知道包洪不僅是甄史的心腹,曾經更在王歸海手下做過事,可能出於對王歸海的畏懼,才不敢開口。
趙鵬在動手殺甄史的時候,就想好了善後方法。
包洪能開口當然最好,能夠免去許多麻煩。
如果他到死都不開口,趙鵬還有其他的處理方案。
所以趙鵬對包洪的生死,並不十分在意。
鄧全本來想要勸上一兩句,但見趙鵬一臉堅決,終究沒有開口。
曹海濤拿起烙鐵,正準備向著包洪亮敏感部位烙去,這時一聲微弱至極的聲音傳來。
“我說!”
包洪隻覺得的自己在永遠沒有盡頭黑暗裏掙紮。
捆綁的手腳完全感覺不到,渾身的傷口多次迸裂,鮮血流淌,每一次呼吸如同巨大磨石,艱難無比。
太痛苦了!
他真的無法忍受了!
他曾經以為對死亡是毫不畏懼的,可事到臨頭,他卻根本無法麵對。
趙鵬來到在包洪的對麵:“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將你知道全部說出來,我就立馬請醫師給你療傷,膽敢有任何欺騙隱瞞,後果你是知道的。”
包洪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趙鵬並不意外。
他不否認這世上是有人能夠坦然麵對死亡,但是能熬過這些殘酷至極的酷刑的人萬中無一。
隻是包洪能夠堅持折麼久,還是讓趙鵬有幾分佩服。
“嘔!”
包洪還未說話,許秋荷卻是忍不住了,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嘔吐起來。
不僅是包洪忍到了極限,她也忍到了極限了。
許秋荷記得在來的船上,鄧全對她說,碰見趙鵬準沒好事,之前她還不信,現在卻是恨不得離趙鵬遠遠的!
許秋荷是很在意自身形象的,沒想到一來白龍分堂,她就當眾出這麼大的醜。
一想到這事可能會傳到雷諾師兄耳中,下次見麵時,雷諾師兄可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許秋荷想死的心都有了。
包洪努力的睜開雙眼,已經紅腫的麵部肌肉將眼睛擠成一條縫,他艱難的開口道:
“昨天下午,我是獨眼龍送信去了。信是甄史交給我的,裏麵寫的什麼我也不知道。
除了信件之外,還帶去了三千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