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裏,羅梁盯著神婆褶皺層疊的老臉,眼中綻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神婆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陰冷一笑道:“老身活了這麼多年,可不缺保命手段,你想對我動手,那就看看誰的手段更厲害!”
羅梁確實是想趁著夜黑風高,幹掉神婆,一方麵是他難以咽下這口,另一方麵,神婆這幾十年的積累香火錢,驅邪錢還有來路不正的錢,數目絕對驚人,若是能夠洗劫一空,肯定足夠他在縣城的煙花巷逍遙快活好幾年。
但最終他想了想趙鵬身上的詭異慘狀,有些後怕,對於這種溝通鬼神之人,他身為一名武者,也是敬而遠之。
神婆雖然隻是一個普通人,但難保她有什麼詭異手段可以拉著自己一起墊背。
羅梁冷哼一聲,最終還是放棄了動手的想法,一腳踢開堂屋的木門,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趙鵬躲在他的視角死角之內,沒有被羅梁發現。
羅梁離開後,神婆插好手臂粗細的門杠,重新關上小院大門,然後回到了堂屋之中。
趙鵬潛伏在陰影處,沒有立即動手,因為這時羅梁的腳步聲都還在院牆之外。
羅梁的腳步聲細不可聞之後,趙鵬又等了半炷香的時間,然後他掏出掛在腰間的竹筒,抹了兩滴烏鴉水在眼皮之上。
趙鵬不知道這水有沒有時效限製,反正謹慎一點,再抹一次,總歸沒有壞處。
神婆作為溝通鬼神之人,詭異手段防不勝防,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趙鵬握緊手中的刀,來到堂屋門前,猛的一腳踹開木門。
神婆穿著鮮豔的巫袍,坐在神台之上,她的麵前是一個半米高的祭壇,祭壇之上放著一把黑血幹涸的木梳,神婆正在對祭壇念叨著什麼。
聽見身後的響聲,她一臉愕然的轉過頭去,正好瞧見一個骨瘦如柴,皮膚發青,猶如索命厲鬼的人破門而入,青皮厲鬼背後還背著一個頭皮發膿,滿臉怨毒的白衣女鬼,正是她的“寶貝”!
趙鵬沒有大喊“妖婆納命來”之類口號,而是直接手舉長刀狠狠劈向神婆。
萬一大喊大叫驚動了路人,他可沒地方哭去。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也得預防一下不是。
神婆臉色大變,手一翻掏出一顆灰色的珠子。
灰色的珠子名為養魂珠,是一件神婆多年來收集被白衣女鬼虐殺之人的怨氣陰靈的法器。
養魂珠之中的怨氣鬼霧,普通人一觸即死,是神婆隨身攜帶的保命底牌。
她狠狠一捏,啪的一聲,養魂珠破碎了。
一大股怨氣鬼霧,從破碎的珠子中升騰而起,以極快的速度衝向趙鵬,其中還隱隱有著幾張猙獰的麵孔在嘶吼咆哮。
怨氣鬼霧如鬼魂一般介於虛實之間,普通人根本看不見。
可是趙鵬開啟了陰陽眼,直接側身一躲,避開了鬼霧,直衝向神婆。
“你居然能看見陰靈鬼物!”
神婆頓時慌了神,連忙拿起祭壇上的木梳,往自己的手臂狠狠一紮,烏黑的鮮血流淌出來,卻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被詭異的木梳吸收掉。
神婆口中念念有詞,一直安靜地趴在趙鵬背後的怨靈有所感應,慢慢抬起了鬼爪。
還沒等它有所動作,就在電光火石的刹那,趙鵬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神婆跟前,將她一刀梟首!
神婆怒目圓睜的腦袋滾落在地,死死盯著趙鵬,滿臉不甘。
若不是趙鵬突然襲擊,沒有給她準備時間,她才不會敗得這麼慘,這麼快!
堂屋內供奉的一米高的福運神,滿臉慈祥,麵帶微笑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神婆一死,趙鵬背後的怨靈化作一道烏光,飛入了神婆手中緊抓著的黑色木梳之中,讓他的身體登時為之一暖,不複之前的寒冷。
而那一團鬼霧沒了主人,化作幾道鬼影四下散開,竄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趙鵬麵冷如霜,有些氣喘,他看著那幾條鬼影消失的方向皺了皺眉,不過他並沒有什麼驅鬼的法門,隻能在心中對吳家堡的人念一句阿彌陀佛。
接下來趙鵬開始在神婆這幾間房內一寸一寸的搜刮,最終隻在神婆的床頭木櫃裏發現十幾兩碎銀子。
神婆的身家,自然不可能這麼一點。
每年的香火錢都比這多,更別說,暗地裏她還接了不少害人的髒活。
神婆的銀子肯定被她藏了起來,但是會藏在什麼地方呢?
埋在地下,藏在牆裏,還是在某處暗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