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急之下,腦子一片空白,飛起一腳將宋奎踢飛,宋奎狠狠地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這時那幾個不識相的還要上前,厭塵滿臉殺氣,脫了僧袍,“再不讓開,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看著他周身圍過來的冷氣,那幾個人手上的刀劍都嚇掉了。
眼神做了簡短的交流,也沒有再攔住厭塵,而是一起哄到宋奎那裏,假惺惺地呼喚他。
厭塵提身一路朝山頂飛去。
他走的是直線,即便如此,到達山頂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有個人正一箭射向站在山崖邊的練塵。
她渾身被荊棘劃破的白衣裳,隱約可見血痕,淩亂不堪的頭發在風中亂舞,纖弱的身子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風刮走。
下麵是深崖,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看著她被箭射中,緩緩向後倒去。厭塵身影一閃,“小舒!”
兩人墜入山崖.......
宋平急忙湊近懸崖看了看,唏噓不已。
這邊宋奎因為腦部受傷,平日宋氏兄弟蠻橫專斷,手下早就看不慣他,趁著混亂直接將他弄死了。現在這幫人正往這邊趕。
宋平一看兩人摔下山崖,心裏還替練塵可惜。
他嘖嘖,“真是天意,情願死都不願意跟著老子,實在可惡。”說完打手一擺,準備帶那幾個人下山,正好碰到山下上來的人。
宋平不知道山下的事,根本沒察覺死亡正一步步靠近自己。
正當他與來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宋平發出一聲悶哼,隨後大家看著其中一人抽刀又朝他狠狠紮了幾下,直到他直挺挺倒下去,跟在宋平身後的人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
跟著宋平的忠實者還向動,被其他人的氣勢壓下去,剛才殺了宋平的人義憤填膺,“我們當初都是窮苦人家出生,上山為匪實在是迫於無奈,當初都立誓劫富濟貧,現在倒好,跟著他們兄弟二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從今往後,我們得改一改規矩。”
“這麼多年跟著宋氏兄弟,咱們也受夠了。燒殺搶掠,與官府勾結殘害百姓,這些我們不能再忍下去了。”
其他人互相對望,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為匪已經是萬般無奈,否則誰願意拋妻棄子或者是遠離父母?
這時有人站出來道:“以後我們就跟著你,做個正經善良的匪。”
被劫持的小孩都下了山,那會練塵點了柴房,但她又不想燒掉很多東西,她害怕燒的多,土匪夢再下山搶劫,苦的還是周圍的百姓。
所以她隻是將柴禾弄濕,然後點燃,造成了打量的煙霧,趁大家都來救火的忙亂,小孩們在一個大點的孩子帶領下,趁亂逃走了。
而練塵則留下來看情況,當她發現宋奎要去追小孩的時候,自己故意暴露往山頂跑,結果中了一箭和被厭塵抱著掉下山崖。
剛剛站在山頂的練塵終於喚醒厭塵前世的記憶。
看著練塵逐漸失去意識,他不停地喊著‘小舒’,可能是聽到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練塵竟然清醒過來。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淚珠散在風中,原來那些從出生就根植在她腦海的一幕一幕是真實存在的,‘段塵’也真是存在。
她想用盡全力抱住段塵,前世她也是想用盡全力,可是最後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現在好像也是,她慢慢陷入昏睡。
好像是夢,好像是現實,身體搖搖晃晃,她總是能聽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話,“小舒,我回來了。”
她想起自己在一個山間的院子裏,那時候好像生了病,段塵去給她尋藥,離開了很久,那段時間,她日日站在山門口等著他回來。
再見時卻是生命垂危,她說他要做爹爹了,她要做娘親了,可惜,都沒做成。
“段塵,”她迷迷糊糊喊了一聲,以為還和無數個夢裏一樣,隻是她在喊,永遠聽不到回應。沒想到似夢非夢,她卻隱約聽見一聲溫柔的回應:小舒,我回來了。
等了好久,她最希望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了許久才看清厭塵的臉。
“大師.....”練塵眼裏恢複清明。
“在下段塵!”
練塵扯著嘴角艱難地笑道:“我叫小舒。”
“好久不見!”他握住她的手,聲音再不複之前的清冷,“我回來了。”
練塵熱淚一滾,“從見你的第一麵,我便知道你回來了。”
“對不起,是我記性太差,到現在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