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宋玉書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原本還算挺拔的身姿一下萎了下去,雙眼也失去了先前的光彩,整個人向內縮,像失水的抹布,沒了生氣。
從宋玉書那裏出來,已經是一個時之後了,禾棠現在可以確定,封辭帶走的這尊玉佛像就是書中提到過的關鍵道具。
但這一番話聽下來,禾棠反而懵了,這玉佛像牽扯的全是上上輩的糾葛,為什麼會導致封辭的黑化?
她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回到車上,封辭的狀態明顯不好,和昨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十分擔心他的禾棠,把手指塞進封辭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封辭倏地抬眼,和禾棠對視了兩秒,然後握緊了她的手。
把玉佛像放好後,已經是中午,在酒店吃過中飯,禾棠感覺到封辭的狀態並沒有恢複,本想著要讓他休息一下,卻被封辭帶去了渝城的古街。
剛過飯點的時間,古街的人不多,木質的建築與石灰磚瓦建成的舊城牆,在繁華的市中心生生把渝城隔成了兩個世界,牆外是現代的繁花似錦,牆內是不染的凡塵人間。
漫步在青石鋪成的石板路上,臨江的風輕撫臉龐,撥弄發梢,最是寧靜。
但即便如此,在封辭幾乎看不出破綻的笑後麵,禾棠還是敏銳的捉到了一絲散不開的愁與哀。
古街的最裏麵,是座寺廟,門口掛著“慈恩寺”三個大字。
據,慈恩寺隻在周一和周四對外開放,其他時間閉門謝客。
禾棠和封辭來得巧,剛好遇上了周四的開放日,但兩人都不信佛,所以即便走到了寺廟門口,也沒有進去的打算。
也就停了3分鍾的空當,一個光頭的沙彌出來了。
“兩位施主且留步,我寺方丈與二位有緣,想同二位幾句,不知道能否叨擾二位施主一點時間?”
禾棠和封辭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驚奇。
兩人思索了片刻,跟著沙彌進去,走了數十步,在一個禪室停了下來。
“二位請,方丈在裏麵等候。”
禾棠看了看封辭,兩人先後腳走了進去。
入眼,一個身著褐色長袍的光頭和尚背對他們而立,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先是“阿彌陀佛”一聲,然後給二人各自斟了杯茶。
“貧僧玄空,冒昧打擾二位,還請見諒。”
“玄空大師。”禾棠雙手合十回了禮,“您找我們是?”
“萬物皆生,如是有緣,貧僧今日隻是想送二位兩句話。”
玄空完,禾棠和封辭都不明所以。
玄空沒有解釋,而是看著封辭鄰一句,“一切時中,但有語言道斷,皆是自心;知見立知,即無明本。”
沒等封辭問話,又轉向禾棠鄰二句,“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存乎你心,心動,則物動而風變,無根生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