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清晨有些微涼,禾棠穿著封辭的襯衣赤腳站在窗台,出神地看著遠方。
經過一夜的冷靜,禾棠思考了兩種可能的解釋。
一,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對,是她的腦子出問題,可能性在30%。
二,如初所見,這本就是知道怪力亂神的世界,她確實是誤入平靜湖水的棋子,攪起圈圈漣漪,破壞了原有的平衡,可能性60%。
如果是第二種,她需要驗證,最直接的方法,就去見那個從混沌中突然出現的人臉。
她有種直覺,或許這個人可以幫她解答疑惑。
“在想什麼,怎麼不穿鞋?”
身後,從廁所出來的封辭在看到赤腳踩在地板上的眉頭微皺後散開,隨即附身蹲下,拿起床邊的拖鞋放在禾棠的腳邊。
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讓禾棠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數十分鍾前的情形,尷尬地轉過頭,別扭地:“沒,沒什麼,剛忘了,我自己穿。”
禾棠有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常年的運動讓腿上的肌肉十分流暢,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先前被鎂光燈灼傷部位的結痂已經脫落,露出鮮嫩的肉粉色的皮膚。
拆線的傷口長得很好,也不知道是醫生的技術好還是禾棠的自愈能力太過強大,4厘米長的傷口已經幾乎愈合,但表麵皮膚有明顯的增生,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恢複原樣。
封辭蹲下的時候本意是幫她穿鞋順便查看一下傷口,但視線被這雙退吸引後就再難移開。
順著雙腿往下,是潤澤如玉的雙足,和粉嫩的腳趾頭。
封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覺得有些燥熱,似乎剛熄滅的火又要燒起來了。
看到封辭一直盯著自己的腳,禾棠快速穿上鞋後退一步,對上封辭灼熱的目光。
“咳咳——”封辭清了清嗓子站起來,用拙劣的演技強行轉移話題,“你想不想去渝城玩兒?”
封辭昨晚就問過禾棠的那些奇怪舉動,但禾棠怎麼都不願,他隻好作罷,眼下,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選擇起了渝城的事,希望能用新環境讓禾棠恢複過來。
“渝城?”禾棠一時沒反應過來,“做什麼?”
封辭解釋道:“我要去渝城辦件事,我聽那裏的建築挺有意思的,你想去看看嗎?”
“好啊!”
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禾棠竟然直接答應了。
禾棠又問:“什麼時候走?”
封辭:“後。”
禾棠揚起笑臉:“那我去收拾東西,咱們去幾啊?”
看到禾棠久違的明媚笑容,封辭也跟著笑出了聲,心底鬆了一口氣,“看你想去幾。”
吃過早飯後,封辭把人送回了家,順帶跟禾言提了去渝城的事。
近幾次發生的兩件事,讓封辭和禾言都十分擔心禾棠的情況,尤其是心理層麵。
封辭後來一個人折回過那個地方,根據現場凝固的熱蠟,腐敗的老鼠屍體,枯萎發黃的百合花,以及散落的繩索和血跡,大致拚湊出當時的景象,登時心中生出一種想把陳左明撕碎再挫骨揚灰的暴戾。